“一起走吧。”顿了顿,“你一个人上路我不放心。”长孙呈瑞不肯说他现今的处境,他注定回不了头,而他这么些年着实没有离开过皇宫,更是养尊处优的活了二十五年。
真出来外面,他一时还不知道要去哪,所以他必须跟着若水走。
若水双手叉腰,用脚推推他,“那你还不起来?”
长孙呈瑞平躺着,逆着晨光看她,那张猪头脸确实让人有种想要再补上两拳的冲动,但是想到这猪头着实是他一手造成的,不免有些歉意。
四周安静下来,他不语,不起来也不告诉若水地点,就这么干耗着。
良久,日头努力的往天空中间爬,时间过去许久,久到若水没有耐心等他起来了。
就在她转身想要离去,长孙呈瑞幽幽道:“我……腰折了。”
掉落悬崖,虽然下面是河流,但那高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么高砸下来很危险,他算到了跳下去不会死,但是想不到最后是腰折了。
“你怎么折了腰的?”
“走了一夜路,大概走多了。”
“……”若水左看右看,最后有了结论,他需要好好锻炼身体了,不是站会就腿麻,走会就折腰的,太体弱了!
天空晴朗,艳阳高照。
瘦弱的若水背着比她高处一个头还多的长孙呈瑞前行着。
怎么那么像一句形容,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
“长孙呈瑞,你都受伤了怎么不回去养伤,还非要看着我跟师兄们见了面才放心,你这个朋友不错。”若水决定交他这个朋友,太仗义了!
长孙呈瑞不想说,他其实是无家可归了。
“对了,我这一脸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若水很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而长孙呈瑞又只字不提,只好变着法的询问。
“我昨晚背你,然后你太重,摔下来几次。”
“……”果然是体弱的男人,背她走会路都能把她摔的这么惨不忍睹。
“长孙呈瑞!”
“你真的很重。”
“不是这个,是想说你要不要跟我回去师门磨砺,增强体质,你……太虚了!”
“……”
一路上,若水让长孙呈瑞很是吃惊,路遥知马力,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若水背着他整整走了一天一夜,途中虽休息了几次,但都是他腰受不了疼主动提出要歇会的。
一天一夜终于到了事先约定的地点,栈。
师兄们还没到,若水让客栈的小二去给长孙呈瑞请了个大夫。
房间里,躺在木板床-上的长孙呈瑞脸色发白,身为皇子何曾受过这些苦?
“疼吗?”若水给他倒了杯白开水。
“还行。”其实很疼很疼。
“小二说了,大夫待会就来,然后你就会很快好起来。”虽然说还好,但是苍白的脸色告诉她,他其实疼的紧。
“若水,你是吃什么长大的?”长孙呈瑞转移注意力,这样可以减缓痛的神经。
“肯定吃的不如你。”这点毋庸置疑。
在皇宫的这一个多月里,她算是见识到何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了。
外面的逃荒百姓为了野菜都能拼命,这些皇族中人每日吃的是山珍海味,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吃不到的。
“……,那你哪来这么大力气的?”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还是个弱质女流的,脸不红气不喘的背着他一个大男人走了一天一夜,让他情何以堪?
是你太虚了!若水很想这么说,但是又想着会不会伤了他自尊什么的,毕竟他还是个受伤的病人,于是忍住了。
“可能是你太轻了。”
“……”
小二很快请来了大夫,经过大夫诊治,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几副汤药下肚,修养几天也就没事了,只一点,这些天都不能下床,必须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