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住对方的攻势?”刀疤脸有些疑惑道,“但我们不是要佯装撤离,他们引向后方,然后实行围歼么?”
“没错,这就是计划。但我们不能不战而退。这样敌军就会疑惑,就会犹豫是否继续追击。所以我们要在这里和敌军死扛一整天,让他们付出一定的代价。然后他们才会认为我们这支队伍是很棘手的,必须趁着势头尽快消灭,而不能再给我们以喘息恢复的机会。”林锐回答道。
“是啊。如果他们太容易就拿下了我们的前沿阵地,那么不一定会继续追击。但他们如果打得很艰难才拿下这里,就一定会乘胜追击,因为他们不想再打一次这么艰难的战斗,所以要斩草除根。”精算师将岸点头道。
“都去准备吧。我们还有时间,把每个重点位置的防御都要仔细梳理一遍。明天会是一场恶战。”林锐沉声道。
秘社的前线指挥官也已经接到雇佣兵部队袭击了一个指挥所,并且成功逃逸的汇报,气得他破口大骂,“混蛋,简直是混蛋。这些该死的雇佣兵,就会干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通知各部,保持警戒。严防再有类似的袭击事件发生。要求有关各部立刻提交战况,报告损失情况。”
“已经呈报上来了。我们的三个中队,一共伤亡损失了将近两百人,多处火力点被摧毁。还有一个迫击炮阵地被这些雇佣兵用塑胶炸药给炸毁了。最后就是位于12号地区的前敌指挥所被摧毁,损失了我们的一个小队指挥官,和多名通讯联络人员。”秘社的一个军官回答道。
“该死的,这件事恐怕不好收场了。前几天因为作战不利,连柯南长官都受到重罚,现在都去赤潮当一个副队长了。要是红男爵知道我们还没怎么开始打,就损失了一个小队指挥所,我们所有人都没什么好日子过。”秘社指挥官摇头道,“真该死,明明是一帮没有什么组织纪律的雇佣兵,却给我们惹出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他们后撤到哪里了?”
“这帮佣兵只是乌合之众,他们虽然都是有经验的士兵,个人能力很突出,在小队战斗之中甚至还有优势。但是在大规模战斗之中,他们通常会因为缺乏足够的组织指挥能力而吃亏。我觉得我们不必太担心他们。”一个武装分子回答道。
“不错,他们今天这种神经病一样的冒险行动,没有任何一个指挥官会批准的,除非他们的指挥官也是个疯子。这也就是说,这支佣兵目前处于无指挥状态。”秘社指挥官皱眉道,“他们在三号公路的损失很大,也许他们的指挥系统受损严重。而他们向来自行其是,并不服从安莫尔军的管理。这就很好解释了他们目前这样的行为。”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反而不妙。因为给他们一定的时间,安莫尔军也许就会接管他们的指挥权。这支雇佣兵部队足足有一两千人,装备精良,而且战斗力不俗。如果再有了统一指挥的话,一定会非常棘手。”秘社武装分子有些忧虑地道。
秘社指挥官点头道,“不错,所以我们不能给他们这个时间。传我的命令,天亮之后,对敌军中路阵地进行炮击。其他中队也向中路汇合,步炮协同,向对方阵地推进。一来,我们要对他们今天晚上的行动有所表态。第二,我们必须尽早歼灭这帮雇佣兵。没了他们,安莫尔人的部队会好对付很多。”
“是。”几个武装分子全体立正。
“各位,到我们明天中午,我们将在敌军的阵地上见。”秘社指挥官沉声回答道。
这一夜的前半夜,彭乐风带队把秘社阵地搅得乌烟瘴气。而后半夜,双方都在进行着最后的筹备工作。明天的战事,将是双方在阿尔卡恩进行的第一次实际接触性战斗。
大约在天亮之前的两个小时,他们迎来了一场恶战。在一阵阵的炮火之中,所有的弟兄们都张开嘴,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在秘社武装开始冲锋的时候,佣兵们终于也打出了防御反击的信号,多处隐蔽的机枪火力点一齐开火,随后,佣兵们在阵地上散步的散兵坑之中蜂拥而出,一个小时后,他们将这股秘社武装的冲锋打退。佣兵们为此付出了伤亡六十余人的代价,阿虎的教导队伤亡人数约占全部的一半。
天亮了,忽然有人发现阵地右前方约百米处的山坡下,有个人影在蠕动,两名雇佣兵从掩体里跳出,飞快地跑过去,把那人抓住了——原来是一名负了伤的秘社武装分子。两个佣兵想都没想,直接拉到一旁击毙了。林锐假装没有看见,这种时候,不是讲仁慈的时候。他们不是正规军队,也没有必要遵守日内瓦公约。
在敌军进攻的间歇回指挥所的途中,林锐看到一个佣兵背着另一个负伤的佣兵走过来,这个负伤的双脚刚刚被敌军的炮弹炸掉。其余几个佣兵战友赶忙迎上前。但是,等他转身往回走时,老远就听见那几个佣兵在放声大哭。伤兵已经咽气了。
阵地上,有人赤着右臂,满脸鲜血,还在坚持作战,他的前额骨被掀掉了一块,淡红色的脑膜皮露在外面,十分吓人。战斗之残忍莫过于伤者之坚持。作为黑豹古雷手下主力的佣兵三中队,经过几次激战之后,所剩人员仅能编成两个连了。三中队的负责人,在率部坚守一个高地时,身中5弹阵亡。
从后方调来的秘社武装支队到达前线。秘社武装指挥官命令以该支队为主力,再次向林锐等人的正面发起攻势。坚守阵地的雇佣军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