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一场秘密的对话悄无声息的在手指间进行。
“喊人吧。”
“等等。”
“好了,快不行了。”
“再等等。”
“真的不行了。”
“老大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得现身。”
“够了,我看差不多了,她都没力气了。”
“才这么一会儿,死不了人。”
“…你确定这女人不会秋后算账?”
“…出手吧。”
平王感觉到身前的人不再挣扎,头无力的歪在他的胳膊上,冷冷一笑,噗通——,杨念慈滑倒在地上。
平王蹲下身,往她袖里摸去,果然摸到了一把小巧匕首,看着正是那日刺伤自己的那把。把玩着,沉思,这个女人到底是谁的人?为何身带匕首?她偷偷溜向余府后院是想做什么?
突然,平王打了个激灵。如果这个女人是去刺杀,不管是新郎还是新娘子,这都是破坏赐婚的大罪,她的目的何在?平王手摸向腰间,心里发凉,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还有条内裤落到这女人一伙儿人手里呢。
如果,她去刺杀,不管成不成功,现场只需留下自己的内裤,那么…父皇会如何看待自己?武宁侯会如何看待自己?即使大家都看出是一场栽赃,但你堂堂王爷的内裤怎么跑到新房里去了?那个可是真的啊!
平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看吧,这绝对是那好哥哥的算计!那么久时间过去就是等着这场赐婚,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啊!跟南边洪灾之事不是一模一样的吗!
平王心想,怪不得自己那日散心,还是尽拣着幽静的地方走,偏偏一个曲线毕露的小美人姿势撩人的等着自己,果然是早有预谋!
平王气怒,真是天都看不过眼了,幸亏自己出来醒酒才发现那人的无耻行径。当下,更没得说,举起匕首就要往杨念慈喉咙上划去。
杨念慈仰面躺在地上,头往后仰,细腻的脖子显得尤为的修长,仿佛美丽高傲的白天鹅。绯红的褙子极修身材,裹得脖子下面小腹上面的那一块曲线玲珑,圆润可爱。
平王盯着嫩脖子的目光不由下滑,犹豫…反正人已经昏迷了,不如先摸两把…
手猛的插下,小巧的匕首带着风声插进了杨念慈的脖子…旁边的泥地里。
平王邪魅一笑,张开两只大爪子毫不犹豫的按了上去。
“好香儿,快,快给哥哥香一口。”
“死鬼,这么久也不去看人家,滚远点儿。”
“别啊,哥哥忙啊,这不是听说你也要来就赶紧的也来了嘛,快,给哥哥…”
“哎呀,走开了…”
平王手一顿,离高耸处只有一寸的距离,侧耳倾听。
“恩恩,恩…”
“别啦,让人看见了…”
“好香儿,快摸两把…”
一阵推拒声和衣物拉扯声,渐近清晰。
平王黑了脸,这是谁家的小厮丫鬟,跑到别家的院子来鬼混!可这会儿他还不能出去呵斥,只得忍着等两人走远。幸好这个女人已经昏了过去。
“…啊,别…被人看见了…”
“恩…你怕啥,鬼影子都没一个…哎哟,好了好了,那边有棵树挺粗的,咱去后边快活快活…”
脚步声渐近,竟是奔着这边来的。平王脸都绿了,这么大的园子,怎么偏偏来这里?左右看看,竟只有这一棵树粗大,能遮挡住人,别的嫌细了些。平王心里抱怨,怎么余家不多栽几棵粗的?
再抱怨也来不及了,眼见那对狗男女要从小路上过来,平王看眼地上的杨念慈,这会儿他是万不能被人发现的,不然让那好哥哥知道…可一刀解决了这个女人,转眼就会被狗男女发现,一惊叫起来,自己也跑不远。带着她走吧…再娇小也是很大一坨啊,平王刚刚也是费了大力的。自己更不可能瞬间解决掉三个人啊。
罢了,平王狠狠瞪了还在昏迷的杨念慈一眼,从后边猫着腰跑了。
随即,“狗男女”紧张的钻了过来,两人蹲下,一人在杨念慈鼻下试了试,冲另一人点了点头。
另一个人立即道:“你守着,我去看看大哥回来了没?不行,我就引段相过来。”
另一人点头,压低声音又叫了声:“好香儿…”
“滚!回头跟你算账,敢让老子装女人!”
眼见他走远,作怪那人起身看看杨念慈将她挪到路边,还不忘将匕首也一并移过来,念叨了声:以后可千万别跟咱兄弟算账啊,脚尖在树上点了点,纵身跃入上面的树冠。
虽然这个季节树叶早掉光了,但大树上枝桠稠密的很,那男子又一身黑衣,躲在上面不易被发现了。
段相正跟同僚谈笑,也多喝了几杯,但人家面色不变头脑也清晰,跟喝白开水差不多。段相空了杯,对面那官员拉着他要再满上,被段相笑避了开,举着空杯往旁边走。
“段三小姐出事了,请随在下来。”一道蚊蝇般细小的声音传进段相耳里,段相步子一顿。
一个黑色袍子的人正擦肩而过,头低低垂着,弯着腰拱着背,看不清面容。仿佛察觉到段相正看着他,头微不可见的点了点。
段相心里一惊,毫不迟疑的跟他往外走。
那人走得极快,段相心知有异,并不喊人,自己装着出去醒酒的样子,看似缓慢实际飞速的往外追,还跟几个官员顺便寒暄了几句。
追出一段距离,大厅里的笑闹声已不可闻,段相快跑了几步,谁知,那人背影一闪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