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正在办差,听得人来回报,顿时脸色黑得像染墨般。告了假,径直回到府里去了书房,没去见素素,也没去见王妃。
喊了一人来:“你去那边院子里看看,那丫鬟是死了吗?竟由得她跑出门来。”
那人去了半路就折了回来,带回素素的贴身丫鬟。
丫鬟跪在地上磕头不止,脸色苍白:“是奴婢疏忽了,都是奴婢的错…”
旁边侍卫喝道:“还不快快将事情讲来!”
丫鬟便道:“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素素姑娘看着与往日里并无二样,只是今日早上奴婢竟起了好晚,起来后素素姑娘就不见了,后来奴婢四处没找见人,然后听见街上有人说…说…奴婢就赶紧往王府里来了…”
端王一听街上有人讲这事儿了,心里恼火,厉声问:“她如何有了身孕?”
丫鬟雷劈了一样:“怎么可能?不可能!”
屋里还有一管事,正是今早跟素素说话那个,此时说道:“据她自己说,已有两个月了。”
管事也看明白了,那女子的确是跟着王爷的,但王爷一直派这个丫鬟盯着,是不允有子嗣的。他自己因着家里女人生了好几个,对这些生养的事情很清楚。一过三个月,女子身形便要变化,绝对瞒不过身边人的。可是…已经两个月了,这丫鬟也熟悉那女子换洗的吧?怎么就没觉察?
这样想着,管事就问了出来。一边端王面上更冷,暗道怕是这丫鬟跟素素勾结了一起。
丫鬟连忙喊冤:“王爷,每次素素姑娘都要用那个药汤子的,奴婢错眼不眨的盯着她喝完的。而且自一年多前,许是那药的原因,素素姑娘的换洗日子已错乱不定了。有时几个月连接不来,有时一个月有两次,那时也请了大夫的,只说好生将养。这次,两个月…”声音不由低了下去:“实属平常…”
之前还有三个月没来的呢!
端王更加气恼,越发认定了丫鬟心虚。
“你贴身伺候素素,她平日并不出门,身边一应吃穿俱是你经手的。那药可是宫里的方子,从未出过差错,若是她真的有了,必是你那里出了问题。本王再问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丫鬟见了他眼里的杀意,身子瑟瑟,脑子转的飞快:“是了,按照日子推算,正是王爷上次来的那次。可奴婢自己抓的药,自己煎的,又亲自端了去看她喝下的,真的没有疏忽啊!”
端王合了合眼,自己跟个丫鬟问什么,左右事情已经出了。
再睁眼,已是一片寒凉。
“既然你无用了——”
侍卫就要过来抓她。
丫鬟惊叫一声:“啊,啊,奴婢想起来了,求王爷饶命。”
端王一摆手:“说!”
“那日素素姑娘喝药时,才发现糖渍瓜条没有了,奴婢只得回厨下去取,药碗就放在桌上没动。可奴婢回来仔细看过了,药碗没有动过,颜色味道儿都对啊…”
端王自是知道素素喝药前必是先吃那个的,以前没少因此事取笑她。
“你确定那药没问题?”
丫鬟很是肯定,任什么药亲手煎个好几年,也都熟到了骨子里,只一闻便清楚。
端王不语,难道素素是骗他的?怎么能?
管事却熟悉一些细碎杂事,闻言问道:“那屋里的瓜条没了你竟不知道?这些应该是每日早晚都要查看的吧。”
府里的规矩,这些主子时常用的吃食玩意儿,身边的大丫鬟时时盯着的,就怕什么时候让主子短了缺了不高兴了。
丫鬟一愣,喃喃道:“对呀,奴婢怎么没想到。之前盒子里瓜条虽然不多了,但那也不该半天就吃光了。素素姑娘以前说了,糖吃多了对嗓子不好,她不可能全吃了的呀…”
丫鬟恨不得打自己耳光,自己怎么当时不把药再端走呢?哪还有后来这些事儿!
端王立即断定这里有问题,又想到,素素应该是最终还是吃了那药,但她的身孕应该也不假,否则不敢找上门来,那为什么还怀上了?
端王一个激灵,必是有人在后边帮着她。谁呢?
端王叹息,怕是一会儿自己要进宫了。
“把她堵了嘴带下去关起来。”
这次,丫鬟不敢再喊,面色灰败的被拉了下去。
端王随即往正院去,路过关着素素的小偏厅时,头都没歪一下。
后边跟着的管事听着里面传来的细细啜泣声,不由暗叹,只安分做个玩物不是很好?
柳王妃正在屋里歪着,面上不怎么好看。
端王第一次见她如此,知道她气得狠了,又得知她已吩咐府里第一时间封锁消息,心里很是愧疚,阻止她起身行礼,自己上前握住她的手坐下。
“辛苦王妃了。”
屋里的下人识眼色的纷纷退了出去。
端王愧疚道:“…本王也是当年赏识她的才艺,一时冲动下,将她养了起来。但一开始说的明明白白的,绝不准…谁知她竟是个心大的…”
柳王妃心里冷哼,赏识人家的才艺就赏识到床上去了?果然母亲说的没错,男人都是爱偷腥的猫。
但也不能直给他没脸,遂偏过脸说道:“妾身也只是忧心此事如何处置。府里,妾身已下了禁令,除了几个下人,没人知道此事。但素素姑娘早上跪在府前执意见妾身,却是许多人见了去的。府外还请王爷尽快定夺。”
端王便将书房里的话说给了柳王妃听。
柳王妃想了一会儿皱眉道:“怕是素素姑娘图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