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心里一动,低声问她:“莫不是两人已经有了…那个?”
杨念慈想喷,做出惊讶的样子:“不会吧?”
段大却越想越觉得是,如果杨浚之前只有杨念慈一个女人,若是跟那女人阴差阳错有了首尾,贪恋新鲜之下又有报恩这堂而皇之的借口,坚持要纳进府来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紧皱眉头道:“万一他们真已成了事儿,倒真的不好办了。”
正是热乎的时候,这时把那女子搞走,就算手段高明一些,避免了夫妻两人产生裂痕,但杨浚这辈子都会记着那女子。
段大看着杨念慈叹了声,这事儿放在自家夫君身上,压根就不是个事儿啊。一顶小轿子一抬,过得三五月自然不稀罕了,到时候怎么收拾不是?
但,看三妹这态度,三五天都忍不得的。
段二没段大如此了解杨念慈,她听得杨念慈的话,颇有些不认同。
“三妹,你也知道三妹夫正在兴头上,怎么还跟他拧着来,这样闹不是更把他推向那女子了吗?要我说呀,纳就纳呗,抬进来过阵子自然没现在这么紧张了,到时你使些手段把她远远打发了也不是不行啊。”
杨念慈听得她如此说,心里就不高兴了,可看她的眼神很是认真真诚,明白她说的是心里话,自觉是为自己好的,便也不好发火。
问道:“二姐,她可是对康儿爹有救命之恩的,若是纳进来,不管康儿爹对她如何,我却是要一直要把她当菩萨供着的。万一她一个不乐意,抱怨点儿什么出去,我跟康儿爹都不好看。所以,这烫手的山芋我是绝对不接的。”
段二想了会儿,果然如此,那女子但凡以后过的不好,都是杨念慈背骂名。想到这里不禁对杨念慈起了同情。
“唉,还打不得骂不得了。”
杨念慈失笑:“怎么不得了?我不是让人把她丢出府了吗?做了那么些不要脸的事儿,总得让大家先看看她的真面目吧。”
段二道:“可康儿爹也跟着丢脸了呀。”
杨念慈又冷了下来,身子往前挪了挪:“大姐,二姐,你们说,我跟康儿爹可是正正经经的夫妻,他跟我发了那样的毒誓,还有了康儿。若是论救命之恩,我也救过他一回。若不是我命大,我便被毒死了。那女子呢,把他从水里捞上来,就想跟我一样了?想得倒美!”
两人对视一眼,可人家的名节…
杨念慈又道:“咱爹是什么身份,咱们是怎么被教养长大的,杨浚他娶了我只是多了个老婆孩子吗?他今日的地位成就难道没有咱家使的力?那女子又是什么出身来历,能给他什么?凭什么要跟我平起平坐?哼,不要脸的东西,还不是想爬床图富贵。我若是让她得了逞,我便不姓段!”
段二不说话了,这三妹还是以前的木头性子吗?这是木头烧着了吧?
段大细细思忖:“你说的她谋害你的事儿有留下证据吗?”
杨念慈点头:“虽然没确凿的物证,但她却是做了。咱爹这样的人物,我还怕她抵死不认?但我想着看康儿爹怎么做呢,就不着急这回事。要是他真敢…哼,先让他的小红颜掉了脑袋再说。”
段二瞪大了眼:“那你们可就再没转圜余地了。”
杨念慈洒脱一笑:“没就没呗。那说明他没心肝没良心,我甩了他带着小杨康开开心心过日子不是更好。”
两人一呆,人家的儿子会给你?但想想自己父亲,还是有可能的。
杨念慈心血来潮,又来了句:“真不跟他过了,我就带着康儿回娘家。若是爹愿意,就让康儿入段家的族谱,当段氏子弟更好。”
两人惊呆,说不出话来。这妹子疯了吧?
但是——
咱家真缺男丁啊!
段大嗔了一眼:“你莫乱说话,这话若是传出去,你夫君真的要跟你翻脸。”
说完,还看了看左右,嘱咐道:“等我们走了,你跟她们都说一声,不得外传。”
杨念慈觉得她太严肃了,自嘲道:“大姐,你当人家稀罕呢。看,这不有人凑上来给他生儿子了?我若是撒手,说不准他还得感激我呢,多纳几个,多抱儿子。”
段大脸沉了下来:“莫胡说,你这样子,哪个男人受得了你?”
跟着好一顿训斥,给杨念慈上了一番女课。听得杨念慈头晕眼花,想着以后万万不能在段大面前乱说了。
段二在一边不是滋味儿,三妹虽是胡来了些,但也说明人家有底气。
设身处地,自己若是遇到这事儿,恐怕确实不得不屈服,哪怕从中为自己争取再多的好处利益权利呢,最后也得低头把人抬进来。
为什么?
因为——
她生不出来!
生不出儿子来的主母还霸着夫君不放,沐安侯府能愿意?要么纳妾,要么和离!
杨念慈说的有钱有人有娘家,她一样的有。就算钱不如她多,但足够富足一辈子;人不如她多,但伺候自己足矣;至于娘家,段二坚信父亲对自己的疼爱不比三妹少。
但——自己没儿子!
没儿子就注定一辈子再抬不得头!
再嫁?呵呵,娶妻更多为了传宗接代,谁会来娶自己?做继室填房当便宜娘,她段二才没那么大度慈悲找气受。因此段二觉得自己若是和离了,只会自己一人孤独的过日子。
如果像杨念慈一样有个儿子,好生抚养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