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你穿男装,为什么不告诉我?”杨铁兰炸毛的小模样分外可爱,一手扯着自己衣衫上堆积的纱花,一手愤怒的指着杨念慈。
杨念慈乐,上下打量她:“我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一个小姑娘家当然要打扮的花枝招展才是。我看你今天这身衣服可真漂亮,合你的身材,显得整个人都娇媚了。”
杨铁兰嘟着嘴,扯了扯宽阔摇曳又修身的裙子:“我不喜欢这麻烦的长裙子,娘偏偏让我穿这样。”
杨念慈安慰她:“这不是灯节嘛,大姑娘小媳妇儿都来观灯放灯,是件文雅的事儿,你总不能穿身骑装来吧。”
杨铁兰直盯着她的男装看,不屑撇嘴:“你也是小媳妇儿吧?”
杨念慈晃晃脑袋:“我男人不在身边,我当然得藏着掖着不让人看见。”
杨铁兰不知说什么好。
杨念慈笑嘻嘻一把搂住她的小细腰,将她揽进怀里:“看,咱俩像不像一对璧人?”
杨铁兰默,半天才道:“下次我穿男装,你穿女装,那才般配。”
说完,就摆脱她往前走。
杨念慈愣了愣,大怒,笑话姐长的矮是吧?
杨铁兰比杨念慈高出几指,杨念慈下了决心,回去就天天大骨头汤喝着,一天三顿饭的蹦高。
宽阔的街道上灯光辉煌,各式各样的灯摆满了摊子,挂满了架子,两人身后跟着各自的随从,慢慢悠悠的沿着街道走,不时停下来对着别致的花灯点评一番。
杨铁兰长得英气漂亮,今日穿了柔美的胭脂红长裙,不知是什么好料子,走起来裙摆像波涛一样一荡一荡,加上她的笑靥如花,像个神仙妃子一样的迷人。
杨念慈自进入相府,一夜暴富,段相给她的小院独自走账,私下里还塞了银票,杨念慈本着花了的银子才是自己的想法儿,什么东西都要最好的。身上这套月白色男装,布料便是大管家亲自送了来的,据说是上赐的。银色的滚边,云纹的暗绣,腰上缀着的玉佩,标标准准的纨绔子弟。尤其这厮竟拿了细碎的蓝宝石镶在面具上,真土豪啊。
两人走来,倒真像是一对神仙眷侣,恩,假如杨念慈能再高些的话。引来不少路人艳羡的目光。
杨念慈激动的跟杨铁兰念叨:“看,看,那个杏黄裙子的,又回头看我了。哦哈哈哈,姐就是魅力无限啊。”
杨铁兰凉凉道:“她看的是姐夫,如果知道你是姐,还会看你?”
杨念慈怒:“不脱衣服谁知道我是姐还是姐夫,别打扰姐的雅兴。”
杨铁兰故意叹气:“你没生成儿子,还真可惜了段相。瞧瞧这小模样,啧啧,段相的衣钵可惜没法传给你啊。”
杨念慈笑得得意:“我可跟我爹不一样,我只是看,带回家养着多费银子。你算算,我爹那么多姨娘可绝对没五十个吧,这些年他花了多少银子?我呢,我只在街上看看,大姑娘小媳妇儿全都可以观赏,还不费一个铜板。”还是姐划算啊。
杨铁兰服了她了,所以,这位其实在意的是银子吧。
“哎呀,都被你带歪了,姐看女人干什么呀。快,看男人。看有没有长得俊的男子?”
杨念慈扯着杨铁兰的胳膊四处洒望,两只大眼睛从面具后面闪着绿光,只盯着来往的男子。
杨铁兰深觉丢人:“你看男人干什么?你不是嫁人了吗?守守妇道好不好?”
杨念慈不耐摆手:“守个屁啊。那死鬼男人都不守着我,我还守什么妇道!”
杨铁兰声音都哆嗦了:“你莫不成还想红杏出墙?”
杨念慈呵呵笑了出来:“瞎说什么呢。我只是许久没见死鬼男人了,看看别的男子解解闷不成吗?”
杨铁兰:“当然不成,你…”
两人一边争执一边前行。身后的人均是一脸的古怪。
杨家的人就想,这货如此不靠谱,大小姐不会被带坏吧?
段家的人只想捂脸,相爷为什么要把这货放出来啊?
西瓜抬头看见冬枣傻愣愣的表情,以为她被娘子震撼了,怕她想娘子的不好,急忙小声解释:“冬枣,你莫乱想,娘子是个好人。”
冬枣微微低头,木然的看了她眼,眼神分明就是不相信。
西瓜急了:“娘子受过伤,”拿手在脑袋上比了比:“落了好大一个疤呢。以前的事儿早忘了。娘子带着小少爷跟咱们几个过日子,都不知道家里有谁。娘子一直以为男人死了呢,为了小少爷为了自己,总得再嫁个好人吧。我跟你说,大家伙儿私下里也在商量给娘子寻个好男人呢。后来,相爷就找了来,娘子才知道原来小少爷的爹还活着,给相爷办事去了。可娘子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又再没见过小少爷的爹,自然,就,那个…”
西瓜找不着词来形容。
冬枣却点点头:“我明白的。娘子没法以身代入是吧。”
西瓜急忙点头。
冬枣突然笑了:“我要是像娘子这样想得开,就不会落到那般田地吧?”
西瓜安慰她:“你以前是太傻了。不过还来得及,以后跟着娘子学。娘子说了,为了一棵歪脖子树,放弃一片绿森林的女人都是没脑子的。”
冬枣见她崇拜的目光,明智的闭嘴不说话了,扭头看向前面那个娇小的身影,眸子一片深沉。
两人正走着呢,杨铁兰突然拉了拉杨念慈,神秘兮兮小声道:“喂,你看,那是不是你四妹?”
杨念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