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才人虽说一向安安静静默不作声,但还是一下子洞悉了众人的神情,立刻退后一步,出声道:“不行,这只镯子着实太为贵重了。”
“静才人这是做什么,莫不是看不起我们主子给的玉镯?”一旁的红慧聪颖的开口质问,红慧一向伶牙俐齿的,由她开口最为妥当。
“不,不,嫔妾不是这个意思。”静才人连连摇头,垂下的眼眸闪过一丝晦暗不清的光,然后再抬起头来脸上已然挂着泪珠,一脸柔弱的祈求着:“都是嫔妾的错,还请锦昭仪责罚。”
叶锦华的眸色一深,早就料到陈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想不到比想象中的更加厉害。再想起成妃对她那莫名的敌意,恐怕不久后陈然和陈昭昭都会成为成妃手下的利剑来对付她了。
“静才人你哭什么,大姐姐可没有欺负你呀?”馨嫔一脸诧异的反问,脸上带着愤然的表情。却不着痕迹的好似在提醒另外两个人,是叶锦华欺负了静才人。
叶馨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叶锦华的脸上划过冷笑,她们一群刚刚入宫不到一年的人眼皮子还是浅了,以为口舌上争了几句便胜利了吗?
“馨嫔姐姐这话说的可不对。明明是锦昭仪赏赐了她一只玉镯子,静才人却因自个儿性子懦弱不敢接受,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反而忤逆了锦昭仪的一番好意,实在是太不识相了。”自从叶馨不断晋升而游悦只得了一个才人后,她们之间的战争硝烟就已经逐渐弥漫。此时,游才人脸上带着笑,嘴上却厉声喝道。
陈才人陈昭昭最近与游才人交好,见游才人开口也附和道:“就是,陈然那个蠢笨样实在是丢陈家人的脸。倒是馨嫔奇怪了,不帮自家亲姐姐反而去理会陈然做什么?”然后夸张的捂住嘴,说:“我倒是忘了,锦昭仪是嫡出,而馨嫔只不过是庶出,关系能好到哪儿去。倒是物以类聚,馨嫔与我们陈家庶出的陈然一块儿作伴倒也合适。”
进宫将近五六个月,陈昭昭也学乖了。虽然嘴巴上一如既往的毒辣,可好歹措辞收敛了些,不再是什么昏话都能脱口而出。
陈才人一番冷嘲热讽,令馨嫔的脸青了。特别是那句你只不过是庶出!
“大胆陈才人,你不过是一个侧六品的才人竟然公然顶撞于我。”馨嫔到底是年轻气盛。
这时红慧也跟着开口道:“馨嫔,你不过是一个侧五品的嫔,却抢在我们主子之前发话是否有些不妥呢?”而叶锦华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香茗,慢慢品着,听着她们一群人狗咬狗。
“锦昭仪恕罪。”
“还请锦昭仪责罚。”
“都是嫔妾的错。”
馨嫔、陈才人和游才人脸上一震,分别上前行礼。而落在最后头的静才人陈然却猛然跪下,大声道:“求锦昭仪不要怪三位姐姐们,此事都是因为嫔妾的愚蠢导致的,若是要责罚还请责罚嫔妾吧。”
叶锦华闻言抬起头,盯着她好半会儿,这才慢悠悠的说:“本小主何时说过要责罚于她们,又什么时候说过是你的错。不过是好意想赐你一只玉镯子,却不料惹出这一番事故。罢了,看来这好人也做不来,既然你不肯接受那就还于本小主吧。”
“是。”静才人一脸忐忑的捧着玉镯上前,这个时候身子却突然一歪,整个人摔倒在地上。玉镯也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啪得一声,立刻碎成了四五片。
整个室内的人呼吸都一窒。静才人的脸上变了变,然后四处环视,最后落到一脸平静的馨嫔脸上,闪过一丝愤恨,上前道:“嫔妾将玉镯摔碎了,还请锦昭仪责罚。不过……在此之前嫔妾却要说一说,多谢馨嫔的好意帮忙了。刚才嫔妾颤颤巍巍的走过来,生怕摔了玉镯,馨嫔却友善的想要上前帮衬着,却不料嫔妾一时不稳就摔倒了。”
这句话棉里带针,分明就是说是叶馨绊了她一脚,她才摔跤的。
可是刚才那一瞬间太快了,谁都没有看清楚。除了当事人了解真相,其他人也都是不得而知的。所以就算静才人说的是实话,拿不出什么证据也不能对馨嫔怎么样。
所以馨嫔一脸茫然的眨眨眼,故作惊讶的睁大眼睛,道:“静才人把玉镯摔碎了,即便是怕大姐姐怪罪也不能随便诬陷好人吧。”
“你,你……”静才人一脸郁结的看着馨嫔,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没有证据,一下子音量低了下去。
馨嫔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对着叶锦华道:“大姐姐,若是后宫嫔妃诬陷于她人该怎么责罚呢?”
“轻则杖责三十,重则杖责五十,禁闭半年。”叶锦华抬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目不斜视的淡淡回应。
静才人的脸色一变,还来不及开口馨嫔又抢着开口道:“不过今日之事到底是发生在大姐姐宫里,又有陈才人和游才人亲眼见到。说起来都是自家姐妹,馨儿也不是那等狠毒之人。静才人只要给馨儿敬一杯茶水,以示歉意便可以了。”
“青丝,端杯茶水给静才人。”馨嫔又立即吩咐大宫女。
青丝点点头,迅速的沏了一杯滚烫的茶水递给静才人,道:“静才人可要接稳了,这水烫得很。若是一不小心倒在我们主子身上,只怕主子再好的脾气都原谅不了您了。”
静才人一脸憋屈的接过滚烫的茶水,双手端着茶递给坐在面前的馨嫔。馨嫔却笑眯眯的并不接过,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