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幽幽地看了一眼书生道:“小女子世代采茶,父母已然仙游,只我一人居住在此,公子不必太过介怀。”
书生听得少女如此说,不禁道:“即是如此,也当知人言可危。”
少女见书生迂腐地可爱,扑哧一笑道:“荒山野岭的人,除你我二人哪有他人?”
书生喃喃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满脸涨红,少女遂道:“公子且莫太过在意,但等你病好后,你自管离去便是,小女子自幼孤苦,公子不必过于纠结。”
书生见女子花容月貌,心有爱慕之意,又见她凄苦无靠,不禁生出怜惜之情,道:“不知小姐可曾许配人家?”
少女作出羞涩之状道:“父母早故,未曾许配。”
书生大喜道:“如此甚好。”忽觉人家父母早故,哪有这么说话的?自己枉读诗书居然言语有失,遂面红耳赤的解释道:“小生闻小姐未曾婚配,觉得既然我们有了瓜田李下之嫌,小生也未曾婚配,不知小姐是否愿意与小生结为秦晋之好?”说完惴惴地看着少女。
少女娇羞一笑道:“但凭公子作主就是。”
书生道:“在下宗政澈,不知小姐闺名?”
“左芸萱。”
“萱,既然如此,我这就下山请媒人作媒,将你我之事定下。”宗政澈见左芸萱应承下来,心下大喜。
“宗公子不必这般繁琐,你我都是孤苦之人,凑在一起就是夫妻了。”左芸萱阻止道。
“大大不可,想我饱读圣贤之书,怎么可与你无媒苟合?”宗政澈怒道
左芸萱见他坚持三媒六聘,也不再劝说,只是温柔一笑道:“既然公子坚持,那明日我自当让媒人上得山来。现下你先好生养着,我去给公子熬些粥汤来。”
左芸萱说完姗姗离去。
宗政澈看着左芸萱袅袅而去的身影,仿若梦中一般,自幼饱读诗书,但也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趁着九月秋闱之际,背景离乡,一路游山玩水,观世间百态,没想到在这风景独好的狮峰山中淋雨而病,更没想到竟然因祸得福,娶得如萱萱这般仙人般的美娇娘。一切都恍若梦境一般,宗政澈猛然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痛地“啊”一声叫了起来。
左芸萱正好进屋看到宗政澈这般傻头傻脑的样子,抿嘴一笑,这一笑间,真叫日月失色,万物无光。
宗政澈愣愣地看着左芸萱呆道:“萱萱莫不是仙女下凡来?”
左芸萱眼光一闪道:“说不定我是千年狐仙看上你呢?”
宗政澈笑道:“能被狐仙看上,也是上天待我不薄,我也感恩不尽呢。”
左芸萱温柔地看着他,道:“粥已熬好,快起来喝点吧。”
宗政澈看着温良婉约的左芸萱,喝着香气四溢地白粥,只觉人生最幸福不过如此。不禁吟道:“山中岁月不知春,素素玉容落凡尘,吟诗作舞成双对,只羡鸳鸯不羡仙。”
左芸萱见他酸文的样子,乐道:“宗公子,以后你吟诗作赋,我轻歌慢舞,做一对神仙眷侣。”
宗政澈喜道:“如此不是神仙也要嫉妒于我们了么?”
左芸萱笑而不语。
第二日一早,左芸萱掐了一根树枝吹了口气,那树枝幻化为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
左芸萱敛眉冷言全无刚才的半点温柔气息,虽然妖媚如昔,眉眼中却有高贵清华之气:“你应该知道如何说吧?”
妇人躬身一礼道:“是。狐王”
宗政澈醒来自觉神轻气爽更胜往昔,不禁奇怪,想来可能是这山中自有灵气,十分养人也就释然。正想下山去请媒人,没想一妇人推门而入,道:“请问你是宗公子么?”
“正是小生,不知夫人有何事?”宗政澈道
“小妇人是山下媒婆,听闻宗公子意欲娶左家小姐,故上来作媒来了。”
宗政澈大喜,忙道:“夫人请坐,如此有劳夫人了。”遂将左芸萱请来。
妇人装模作样的将两人的八字对了一对,一番作为后,道:“公子与小姐的八字般配,自是天作之合,今日是个良辰吉日,不如成就好事吧。”
“哪能如此仓促,待小生下山买些红烛装饰一下才是。”宗政澈一听不乐意了,自己虽然贫穷,但人生三件大事之一,总不能太过委曲萱萱才是。
“宗公子不必忙碌了,父母在时早就备有红烛,嫁衣,就连公子的衣服都准备妥了呢,我这就去拿来。”左芸萱温柔一笑,制止住宗政澈,顾自转身而出,一会拿着这些物事来了。
“现在正是吉时,趁着小妇人在,不如公子与小姐拜堂成亲吧。”妇人笑道
“如此有劳了。”宗政澈人逢喜事精神爽,高兴地对着妇人作了个揖。
在妇人的主持之下,两人简单了行了礼,成了夫妻。
房内,宗政澈用称杆挑起红盖,深情的唤着:“娘子。”
左芸萱则娇羞道“夫君。”
红帐放下,两人你情我哝直到晚上才云收雨散,鸾帐中左芸萱妖娆万分地看着宗政澈,不想一看之下,心下大惊,宗政澈的印堂居然有暗色,不动声色的将他哄睡后,吐着内丹将他调养一番直到他脸色正常。心下却百思不得其解。
山中岁月匆匆过,两人柔情蜜意,自是过得逍遥寒神仙,除了每次欢好之后宗政澈的脸色变得暗黑外。不过在左芸萱的内丹调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