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芸萱还未开口,就听到宗政琉道:“皇奶奶可不知道,太子哥哥刚才当着众人的面把与左大小姐的婚事给否了。从此左大小姐不再是未来的太子妃了。”
“什么?”太后手一震,怒道:“简直是胡说八道,这儿女婚事向来是由父母长辈作主,何时轮到他来作这个主了?皇后,你就是这么教育太子了么?让他连祖训都能随意妄为改变么?”
皇后一愣,心里委曲不已,就这左芸萱的德行,谁敢要啊?不过她再也不敢得罪太后,免得被太后又当众穿小鞋下了面子去,连忙陪礼道:“是臣媳的错,回头臣媳定然好好管教太子。”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恨左芸萱恨了个半死。
左芸萱则露出了更委曲的样子,低声道:“太后,这太子妃我是没有福气当的,太子也当众说了喜欢的是司马千鸾,他要娶司马千鸾为太子妃的,而且还把我的命都送给了司马王爷,所以请太后成全太子与妹妹的一番情意,也放我一条生路。”
“胡闹!简直胡闹!”太后气得将龙头拐杖狠狠的敲着地面,眼严厉地看向了宗御天:“皇儿,你就由着太子这般胡作非为么?”
宗御天一阵尴尬。
左芸萱冷笑,他哪是由着太子胡作非为,只是因为想致她于死地而已。而太后也不是真想让她嫁给太子,不过是借着这事来打压太子罢了!
这皇家之人一个比一个虚伪,真是恶心之极!
“萱丫头,这事是太子错了,你也别生气,回头哀家定让太子向你陪礼道歉,放心吧,这太子妃除了你谁也不能当!”
“太后!”左芸萱一惊,她好不容易摆脱了太子妃的名号,可不想再被这破名号缠住了!而有这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真想让她嫁给太子?这于太后又有什么好处呢?
“怎么?你难道觉得太子配不上你?”太后森然的瞪着她。
她心里道:当然是!
不过脸上却淡淡道:“怎么会?不过我左芸萱虽然出身江湖,也知道君子有成人之美,更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我与太子已然是相看两厌了,如果硬要拉在一起,恐怕终成怨偶,更是违了太后欲让左家与宗家结两姓之好的愿望,所以我恳求太后将此婚约作废吧。”
听了左芸萱的话,太后的脸色稍好,但态度依然坚决道:“你说的听听倒是有道理,不过太子与你不过见面数次,也未曾有什么深仇大恨,谈什么相看两厌?他只是没有看到你的好而已,相处时间长了,自然就有感情了。所以这事不要多说了,哀家是绝对不会解除婚约的。”
此言一出,皇后的脸,皇上的脸,还有左芸萱的脸都暗了下去。
皇后更是恨得连手指甲都差点握断了,她对身边的丫环使了个眼色。
左芸萱见太后坚定不移,一时间倒也没有什么办法,反下嫁不嫁由她,她遂不再多言,饿了一上午了,她也不多管什么,拿起了筷子就吃了起来。
皇后看着她吃得高兴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她粗鲁,觉得她没有教养,眼中的怨恨更盛了。
宗政琉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反而不停地给她夹菜,不过左芸萱讨厌宗政琉,把他夹得菜都剩在那里了。
这时一个丫环端了一碗汤走了过来,待走到左芸萱身边时,突然站立不稳,一碗汤全洒向了左芸萱。左芸萱眼底划过一道讥嘲,身体微一倾斜,她趁着慌乱间假装不经意撞击了下那这宫女的手肘,宫女措不及防,那盆汤竟然有一部分飞过了桌面扑向了皇后。
正准备看好戏的皇后哪料到这祸事从天而降,根本来不及躲避,半盆汤就这么华丽丽地泼到了她精心装扮的脸上。
“啊……”她惊叫一声,跳了起来,又是狼狈又是疼痛,一旁的宫女忙不迭地拿出丝绢为她擦拭。
她愤愤不已,一把推开了宫女,对着左芸萱怒目而视。
胸起伏出急促的弧度,那样子是要对左芸萱怒斥了。
哪里知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左芸萱比她更夸张的跳了起来,上窜下跳的样子哪有一点未来太子妃的自觉?
完全一个市井泼妇!
跳也就罢了,只见左芸萱捞起了裙摆,居然露出了里面的内裙,惹得一边的宗政琉脸上一红,眼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心里直叹,母妃,这么个货,你确定要儿子追求么?
他的表情全被左芸萱收入眼底,闪过一道戏谑之色。
想要利用我?也看你舍不舍得那张脸!
她拿着裙摆对着宫女就破口大骂起来:“狗奴才,真是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拿汤来泼我?你以为我是谁?是那些满口仁义内心虚伪的人么?就算被你泼了个满头满脸也会故作仁慈而放过你么?告诉你,本小姐可是左家堡里长大的,左家堡的规矩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要伤我一分,我必伤人十分!我,左芸萱,就是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听听,这理直气壮的口气?
简直视礼教无无物!视仁义道德于无形!这种女人娶进皇宫,简直就是丢皇室的脸!
皇后气得脸都白了,恨不得就地把左芸萱正法了。
偏偏左芸萱还不知死活地对着皇后慷慨激昂道:“皇后娘娘,我可是你们皇家请来的贵客,更是未来的太子妃,这宫女如此轻慢于我,就是不给皇后娘娘您面子,不给您面子就是不给太子面子,不给太子面子,就是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