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些都是你们做的?”蝶衣站在餐厅中,望着方形餐桌上整齐排列着的各色佳肴,眼睛几乎瞪成铜铃般大小。
勋、俊脱去陪伴他们数年的白色长衫、长袍,换上精神有形的白衬衫,墨蓝西裤,用白玉簪束在头顶的发髻亦用灵术幻化成清爽利落的短发,为他们的人间生活做好一切准备,
“殿下,这是我们买来的,不过我们正在学习做法,您现在的身体是**凡胎,不宜以吃各种仙果度日。”
蝶衣抬头看看变装成功的兄弟俩,很满意的点点头,竖起大拇指,一词一顿:“好香,好看,好吃......”
“啊?”完全是一个模子刻画出来的两兄弟面面相觑,没有弄懂这女孩在说什么。
蝶衣挑挑眉毛,盯着两个不明所以、呆萌可爱的少年,“噗嗤”的笑出声来,整齐的露出八个小白牙,与在天宫时的沉寂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我是说啊,这饭菜好香,你们好看,这一餐一定好吃......”
勋、俊瞠目结舌,对视一眼,脑后被黑线覆盖,这样的说法大概只能在这位天性便古灵精怪的主儿嘴里听到。有了开玩笑的心思,看来如今的她已经在慢慢慢慢恢复,也不枉那恬静如水的少年一番苦心,
“殿下,请入座用餐吧。”
“怎么不见王兄过来看看,就这么放心我跟你们在这?”蝶衣把玩着藏在衣下的晶石链,几日不见,有些思念起那个少年。
兄弟俩听到问话,神色皆是一愣,为了不让她看出任何端倪,赶忙低下头,遮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不安。
勋还算镇定,简单的打了腹稿,便开口,尽量保持着声音的平和:“王子殿下事务繁忙,大概要等有了空闲才会过来。”
女孩不疑有他,点点头,优雅的坐在俊为她摆好的椅子上,勋又细心地为她带好餐巾,一切准备就绪,开动!
“你们也来一起吧,你们知道的,在我这,从不讲那些礼仪规矩,这里又是人间,天高皇帝远,我们的天地,我们自己做主!”
“谢殿下......”
食物的味道与当年吃到的一般无二,蝶衣细细品味着口中的滋味,眼前仿若又出现那个黑眸皓齿,明媚笑容足以融化冬日积雪的少年,他站在那白玉孔桥旁,红唇翻飞,让她再移不开眼睛,
“我们便以二十年为期,我在人间等你,到那时,天涯海角,我必与你相随!”
画面一转,阴冷森寒的地府中,男子万般憔悴,衣衫凌乱,黑亮的发丝失去了光泽,漆黑如墨的眼睛盛满了酸涩的液体,
“我明白了,我一介凡夫俗子自然配不上高贵的你,那一开始明说就好,又何必兜兜转转绕上这许多圈子?”
“又何必与我定下那相守相伴的约定,让我这么多年独自做着美好的梦,演尽了所有悲欢也无人相和的戏?”
“你说过蝴蝶都是,一双一对,形单影只会很寂寞的,你说过的,你说过的,说过的......”
回忆如流水般不断涌入脑海,可如今的她不会再忧伤,只要耐心一点,相信总会与那人在这茫茫世间中再次相遇......
人间的生活并没有蝶衣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和顺利,首先是学校中每日五花八门的课程将她所有的计划完全打乱,在天宫时,因为火灾的打击,她拒绝修炼,可谓是不学无术,又在仙谷中幽闭了十年之久,如今突然接触这些从未听闻的新鲜知识,顿时焦头烂额,手忙脚乱。
不过,为了可以顺利将苏夏的身份扮演下去,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凭借着自己还算灵光的脑袋,外加一点点自勋、俊处现学现卖的小小幻术瞒过所有人的视线。
周末的时间总是很短,经过两天的休整,蝶衣便又要投入到紧张的学习生活,尽管很苦很累,时常睡眠不足,哈欠连天,不过在她看来,是借用苏夏身体、逃离天宫、人间寻爱应该付出的代价。
勋、俊看着她每天忙忙碌碌,脚不沾地的去努力适应人间的一切,心疼她的身体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到也为这样的她感到高兴,至少现在她会早起早睡,按时吃饭,每天走出房门,不会再郁结于心,囚禁自身。
“铃......”这清脆的声音意味着孩子们暂时的解放,随着抱着课本的老师离开教室,除了几个需要解决自身问题的,其他人全部趴在了桌子上抓紧时间小憩一番,为下一堂课养精蓄锐。
蝶衣紧绷了一堂课的弦算是可以放松一会了,面对着从未接触过的学科,她只能在及格线上徘徊着,幸好,勋、俊打听到,苏夏因为多病体弱,经常休学,成绩也是差强人意,否则,这出戏可就真真的演不下去了。
当铃声再次响起时,一声哀叹很是整齐的浮现在教室上空,舒适的时间总是很短暂,所以才会让人更加珍惜。
然而,一众人等等来的却是班任和一个未曾见过的帅气面孔,所有人面面相觑,搞不懂这唱的是哪出?又不是新学期开学,怎么会有新同学报道?
于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顿时教室乱成了一锅粥,犹属丫头们的声音最为高亢,帅哥的杀伤力总是无比巨大,但见一众小母鸡扑闪着,无数颗鲜红的桃心在空中乱窜。
蝶衣撇撇嘴,才不会关心这些,再怎么好看也入不了她的法眼,要知道她的心早在十二岁的时候便给了那位闫家少爷,从此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
现在她需要的是补眠,看这状况,一时半会是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