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来禀告的时候,米夭夭正在吃饭,沐浴后的她,穿着黄色配紫红色的旗装,上身为黄色带领,绣有精美绣纹的斜襟窄袖衣服,下身为紫红襦裙,淡粉色的裙裾上绣着淡雅的茉莉花纹。

换上这身富家太太装扮的米夭夭,举手投足间,更显优雅与贵气,女王范十足。

琴妈在一旁战战兢兢的伺候着,平日里太太虽然也很有气势,可不知为何,从大小姐房中出来后,那股贵气与霸气更加浓郁了些。如今,太太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她心生出恐惧来。

“太太。”春花一进入房内,便被一股气势压抑住,许久都未能开口。

见太太优雅的用着餐,她心里焦急,不得不硬着头皮打断了太太安逸的进餐,米夭夭抬眼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拿起丝帕按了按嘴角,嘴角带着淡然的微笑:“说吧,大小姐又做了什么?”

“太太,大小姐她,她……”春花被米夭夭的眼神看的有些心里发毛,说话也断断续续起来,琴妈一见,上前一步,冷喝一声:“做什么不好好回答!”

“是。”春花一颤,直起身子,鼓起勇气道:“回太太话,大小姐她自尽了。”

“哦?”米夭夭轻笑一声,伸手抚了抚发髻,玩弄了下发髻上的珠钗,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请大夫了没有?”

“请了,奴婢来太太您这时,春桃已经去请张大夫前来府上了。”春花老实的回答,米夭夭嘴角笑意淡了些:“那你还来我这作甚?我又不是大夫,回吧。”

春花一愣,就连琴妈也是一愣。

大小姐往常在太太眼中,那可是掌上明珠,当做眼珠子护着的存在,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太太都能急的满屋转。这次大小姐是自尽,竟然只换来太太这么一句风轻云淡的话?

琴妈不禁暗自腹诽,这太太是不是因为宁家少爷的事情,开始不待见大小姐了?

也是,这大小姐在宁家这件事上,也的确早就没有了贵家小姐的沉稳与廉耻,难怪太太会生气了。

“是。”春花不敢狡辩,应了一声,乖巧的退了去。

……

过了半个时辰后,米夭夭将手中的书合上,站起身对琴妈道:“走,去大小姐的院子走一遭。”

“哎。”琴妈见此,连忙应声。

看来太太还是心疼大小姐的,适才定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罢。

琴妈扶着米夭夭来到楚文慈所居的碧月阁,刚上了楼,就见一个婆子引着张大夫走了出来,张大夫见到米夭夭后,恭敬的唤了句:“楚夫人。”

“张大夫不用多礼,小女如何了?”米夭夭语气轻柔,声音平淡,让人感觉不出喜悲。

张大夫听到米夭夭询问,不禁摇头叹了声气:“唉,往后让大小姐好生养着,终会好些的,这次大小姐太过胡来,用力过猛,伤到了手筋,这手怕是日后有些残缺。”

“废了?”米夭夭不甚在意的淡问,抬眸看了张大夫一眼,张大夫被她这么一看,心里突然升腾出一股不可抗拒的敬意,慌乱下点了点头:“是的。”

“元妈,送张大夫回去,顺便给大小姐煎药过来。”米夭夭闭了闭眼,故作伤心,许久之后才叹气对引张大夫出来的婆子吩咐。

“是,太太。”元妈领命,引着张大夫去了,“张大夫这边请,小心脚下。”

“张某告辞。”张大夫抱了抱拳,随着元妈离开了。

琴妈有些紧张的看了米夭夭一眼,没有多言,跟着她进入屋内,楚文慈想来已经知晓了结果,正趴在被褥上哭泣,身边两个小丫鬟跪在地上,收拾着被她打碎的杯盏。

“退下吧。”米夭夭的声音不大,也未带怒意,小丫鬟们连忙将屋内清理干净,乖乖的退了去。

楚文慈心里有着对自家母亲的埋怨之意,所以硬是没有抬头看米夭夭一眼。米夭夭也不急,让琴妈端了一张凳子,坐在床前,也不吭声,就这么直直的坐着。

许久之后,楚文慈见母亲没有如以往那般轻声细语的安慰她,心里不满更甚,她愤怒的抬头,眼睛对上了米夭夭那双无任何波澜的眸,那双眸子仿佛看透了一切般,清澈却深幽,好似一切事物的丑恶,美好都逃不脱那双美目似得,她心里有些慌张起来。

“妈……”楚文慈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米夭夭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在楚文慈有些心神不宁之际,轻启红唇道:“可知错了?”

“妈?我错什么了?我只不过是喜欢子锐罢了,这难道有错吗?妈,当初您与匡厅长差点成婚,若不是当初匡厅长出了问题,没,没……反正,只要妈你肯开口,那匡厅长一定会放了子锐的。”楚文慈一开始激动的说着,随后发现母亲身上有着淡淡的不悦时,才停下转回到宁子锐的身上。

“自古以来,聘者为妻,奔者为妾。”米夭夭捏了捏手,头也没抬的说,楚文慈一愣,米夭夭抬头,将她迷茫的样子看在眼中:“不懂?”

“妈,我以后是要嫁给子锐为妻的,我帮他不是很正常吗?”楚文慈明白过来,心里有些屈辱,母亲怎么能这么说她?

“是吗?”米夭夭冷笑,站起身:“若真是将你当做未婚妻,又何须金屋藏娇?而且对象还是一个妓子?那宁子锐又将你摆在什么位置?”

“不,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男人自古以来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楚文慈狡辩道。

米夭夭轻笑:“哦?你是这么想的,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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