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瑶池通向哪儿,你就去哪儿含了怎样的情感,墨小墨心虚得慌了,把鞋子丢地上,叉着腰瞪他,“你造谣,我是要嫁给天帝当皇妃的人,怎么可能会想逃,我又沒有奸夫!”
“你不喜欢景连天,对吧?”金童软糯的声音在这静谧无人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墨小墨不知道该如何说明,她确实不喜欢景连天,但是这件事情,怎么可以说出來。“废话,我对陛下的感情,皎洁明朗,当如此月!”墨小墨双手迎向月亮,不知哪里飘來的一大片云雾,一下子就把月亮给遮得严严实实。
“呵呵,比喻感情,怎么可以用月亮。”金童抿着嘴唇轻轻笑了起來,“月亮变化无常,喜怒不定,你用月亮做比喻,不就是在说你变心变得快么。”
虽说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出來,只是有些奇怪地看着金童,“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些什么?”这瑶池能通向下界,也是墨小墨掉进水里之后无意中发现的,这件事情,恐怕就连养在水池里面的小仙都不知道,金童是怎么知道的?不管如何,今夜这孩子处处透着古怪,一定要防着点!
“我年纪比你大多了,你在我眼里,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金童缓缓踱步上前,墨小墨歪着脑袋看他,觉得今天晚上的金童跟白天特别不一样。不光是他的语气,他甚至都直呼了景连天的名字,金童不该是事事照着天帝与公主的吩咐的么?而且,金童走路的姿势,像极了一个人……
墨小墨沉默着看他走进,金童圆嘟嘟的脸蛋粉粉的,大大的猫眼在蜡烛映衬下,闪着别样迷人的光。
“你……”墨小墨正觉得怪异,刚抬手,蜡烛一歪,烛油滴了下來,沿着墨小墨的胳膊滑落到地上,墨小墨惊叫一声,才反应过來鲛烛是不会烫手的。
一双短短的小手台住墨小墨的手,将鲛烛稳了回來,“别滴到,衣服会脏。”
墨小墨看一眼金童,咧嘴笑笑,空出的那只手捏捏金童头顶上扎得一丝不苟的小发髻,“小屁孩,等你长高了再來鄙视我啊!”
金童面无表情,只是眼睛一直看着墨小墨,“……别走好不好?”半晌了,才说出一句话來,墨小墨一怔。
风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更加猛烈了,吹得鲛烛上端的火苗摇摇欲坠,却迟迟不肯熄灭。
金童见墨小墨发愣,伸手拢住那颗火苗,鲛烛的火是冷火,并不十分烫手。
火苗勉强稳住了,蜡烛却微微地开始颤抖起來,墨小墨拧着眉头,像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得金童忍不住想要替她擦干眼泪。
“喂,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留下來?这里虽然是天界,在我眼里,跟鬼府沒什么区别。”墨小墨带着哭腔的声音如此地惹人怜惜,金童掏出手帕替她擦眼泪。
墨小墨哽咽着推开金童的手,慢慢地摇头,“不能,不能留下來,我要走的,你不能阻止我。”
“小墨……”
墨小墨摆手,手中的鲛烛掉落在地,纵使如何长明,掉在瑶池充满水雾的地面上,终于还是灭了。
看着眼前的金童,她只想离得远远地,你可以干扰我的感情,我的思想,但是你不能阻止我离开……绝对不能。墨小墨后退着,一脚踏进波光粼粼的水里,几乎是立刻,心脏就剧烈地绞痛了起來,那一瞬间,冰冷的瑶池水冻麻了她半个身子。
墨小墨哆嗦着,想走得更远一些,却被拉住了袖子,金童站在岸边,手紧紧地揪着她的衣裳,“小墨……小墨……”
他的无措,差点就让墨小墨心软下來,她抬头,在及腰深的水里,还要仰视着他,墨小墨伸出手,把他小小地身子抱在怀里,紧紧地,就好像与他的皮肉生了根一样。“……对不起……君上……”
墨小墨呢喃着,猛地将他推倒在地,转身扑进更加冰冷深沉的水里。闪着柔和金光的瑶池金莲被大片的水波推开,须臾之间,又合拢起來。
金童,或者说是箫月寒,跌坐在池边,静静地看着那片涟漪逐渐平静下來,莲叶重新合拢,再也沒有半点痕迹。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呢?”箫月寒低声道,起身解除幻术,站在池边,长久地看着墨小墨离开的那个地方,再也沒有说话。
孤寂的月轮冲破乌云,高高挂在天穹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终究是无言。
墨小墨在水底,冻得几乎休克,瑶池的水深有十数丈,天界平日里云遮雾掩的,水面上又长着莲花,她从这里走,估计景连天打死也想不到。
景连天苦心积虑要把她跟箫月寒拆散成全景姐,说到底也是因为私心作祟,墨小墨不介意他自私,也不希望因为自己导致景妙语不能嫁给如意郎君。她若是留下了,就非得嫁给景连天,不论对谁这都是不公平的,况且低头不见抬头见,只会让心里的伤口越來越大。
墨小墨憋着一口气,渐渐沉到水底,或许是因为水太冷,肺部已经开始剧烈地抽疼起來,墨小墨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上去比较好,箫月寒守在那里,她要上去了,就真的走不掉了。
镜师给的符咒在出门之前就已经化如水中服下了,但到了这个地步,却还是半点效果都沒有,果然是个猥琐的老神棍!
正想着如果还不到吾命休矣,忽然心口一烫,墨小墨惊了一下,嘴巴里面顿时涌出大量气泡,忙闭上嘴巴防止漏气。
只可惜晚了一步,墨小墨嘴里的空气瞬间逃得精光,本以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