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不要想了,你不需要想他。”箫月茗低声安慰,墨小墨猛然抬头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他是我的师尊,我不想他想谁?”
“小墨,我不是这个意思。”箫月茗急着辩解,墨小墨却渐渐沉下脸來,“你是不是也不喜欢师尊?”墨小墨低声问着,箫月茗不知道该怎么跟墨小墨解释关于萧尘的一切,只好闭上嘴巴。
墨小墨有些伤感,“师尊真的对我很好很好,他不是坏人,真的。”
他自然是对你好的,他就算是生在这个世上,也都是为了你啊!箫月茗在心中默默地说着,奈何墨小墨沒有读心术,只看见箫月茗低着头,以为他明白了,心里还有点欣慰,“月饼,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明白师尊对我有多重要。”重要到,就像是至亲的亲人一样。
“我明白。”小墨对萧尘的感情,已经太深,虽然沒有想得那么严重,可以完全替代箫月寒,但是也已经让她不能自拔了,萧尘就像是毒药一样,墨小墨只会中毒越來越深,越來越离不开他,这从根本上会威胁到箫月寒在墨小墨心中的地位。
墨小墨憋着嘴,像是又要哭一样,箫月茗从來都沒有想过她会像这样脆弱,就是那次箫月寒失手把她打伤了,也不曾像现在这样无助过,“小墨,别哭,别哭,你哭我会很难过的。”
“我才不会哭呢!你大晚上的跑來找我做什么?打扰我睡觉了,快点出去,我要休息了!”墨小墨把箫月茗一个劲往门外推,箫月茗也不好真跟她动手,只好无奈地被墨小墨推出门,等墨小墨关上门了,才在门外小声嘱咐,“记得盖好被子,不要着凉了!”不然大哥要找他麻烦了。
墨小墨关好门之后,独自在房间里面踱步,走了沒几圈,才又坐回方才的凳子上,这么一会儿会儿功夫,凳子已经凉透了,坐在上面真是透心凉。
她的心跟这凳子一样凉透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想很多事情,墨小墨现在想起來,她睡着的时候,萧尘來了,但是不等她醒,就急着要走,她怎么拉都拉不住,这不是梦,这是事实。
桌上的香炉里还点着小块的沉香,闻起來沁人心脾,墨小墨打开香炉,看着里面燃烧成为灰烬的沉香,慢慢地用铜勺搅了搅,香灰被拨开,更加浓郁的香味弥漫开來。
除了萧尘,墨小墨想不出來还有什么人会细心地为她点上沉香,她很久之前就开始睡不安稳,只有萧尘会记得,每次在墨小墨房间的香炉里面点上沉香助眠,这件事情,就连时雨都常常会忘记,时雨并不是墨小墨的仆从,他只是被陶严带到这个地方來看着她的,肯照顾她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墨小墨看着那袅袅青烟,忽然有点头疼,那种疼,就像是有人用凿子凿开了她的天灵,生生灌进水银去,再用蜡封起來,她只感觉又痛又痒,痛痒到了骨子里面去,却沒有任何解救的办法。
唯有将头颅削去才能解脱一般……墨小墨捂着脑袋,痛苦得涕泪横流,想叫箫月茗,却发不出声音來,牙齿因为咬合,生生地将舌头咬破了一大条裂口,剧痛让她清醒了一瞬间,但是下一刻,便是眼前一黑。
墨小墨再醒的时候,时间又推移了将近两天,她不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只知道浑身无力,下床走路恐怕也是个问題。
“君上什么时候给你吃的聚元珠?”晚灯守在床边问道。
墨小墨想了想,大约是在不到一个月前,便如实告诉了晚灯,这种事情,是隐瞒不得的。
“小墨,聚元珠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据说,聚元珠未被消化的时候,是会在宿主身体里面乱窜的,这被称作倒行,你恐怕沒有完全将聚元珠消化掉。”晚灯皱眉道。
墨小墨愣了,她以为那颗薄荷糖早就化掉了,想不到,竟然还在,而且还是在她身体里面做旅行!
“这是好事,你若是取出聚元珠,婆娑的注意力便不会再放在你的身上,小墨,你有活路了。”晚灯无视墨小墨的呆愣,笑着摸墨小墨的脑袋,看上去不伦不类,滑稽到了极点。
墨小墨沒有将晚灯的话听进去,她只是担心,婆娑会为了聚元珠不择手段。“聚元珠可以取出來么?”
“完全可以!小墨!你有救了你不开心吗?”晚灯奇怪地问道,墨小墨点头又摇头,“开心,但是婆娑岂会善罢甘休?她该是恨透我了才是,聚元珠我想……还是先不要取出來了吧?”墨小墨知道,婆娑是个心胸极其狭窄的女人,她绝对不会放过和箫月寒有关系的自己,既然聚元珠留在谁身上都是危险,倒不如让婆娑的火力全部集中在她身上,也省得再连累到他人。
“为什么不要取出來?取出來了婆娑就不会再对你……”
“晚灯,听我的,不会错的。”墨小墨哑着嗓子对晚灯道,晚灯皱了皱眉,也不再说什么,墨小墨不愿意,他硬逼也是沒有用的。
“那好,你不愿意取也罢,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这种感觉会一直持续到聚元珠被你完全消化,或许还会有很多次,你要是受得了,就别取了。”晚灯其实很想告诉墨小墨,要是她能将聚元珠消化掉,墨小墨很有可能有资格成为一个伪神,和婆娑完全足以匹敌。
只是墨小墨或许是因为身体特殊,所以一直都沒有感觉罢了,如今该來的终于來了,他只希望她能坚持自己的选择。
“我想我受得了,谢谢你。”墨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