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怒气冲冲地甩开一班人,独自上楼了。t
冉振铎抬脚就要跟上去。
“别去,”古婧紧张地扯住他。“你没听见老头子刚才的话吗?”
冉振铎不以为然地拍拍她的手,意欲让她不必担心。他瞅了眼优哉优哉走出餐厅,真把自己当冉家大少的周煜,低声吩咐,“你帮我看紧点他!”
说着,连门都没敲,径直走进老头子的书房。
“你他妈的进来干什么?把老子的话当放屁呀!”冉浩东劈头甩来一只烟灰缸。
冉振铎摇身躲开,若无其事地关上门。他定定地看着坐在书桌后,郁闷地呷着雪茄的老头子,“周煜是警察。您就这么把他招进家里来,放心吗?”
冉浩东瞪直了两眼,恶声恶气地说,“有什么不放心的,反正我们现在也没干什么走私贩毒的勾当,怕什么?”
“真的不怕吗?那您为什么这么着急的把他推进集团,在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什么人都不认识的情况下,您认为集团里的老头子会对他俯首听命吗?”冉振铎叠声追问,一剑戳中老头子的心事。
“真他妈的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他一拍桌子跳起来,丢了雪茄。“是,我就是想先试探他一下,看看他是不是真心地想投靠老子,看看他有没有和你一样的能力,驾驭那群老家伙们。顺便能把你刺激回来更好。”
“与其试探,不如安心把集团交给振锘。”冉振铎忽略掉他最后的一句真心话,直截了当地说,“振锘和振错不一样,他是您的亲儿子。这是妈去世前亲口告诉我的。”
“啐!你那个死老妈眼里除了你们兄弟三个,就没别人。生怕我宰了你们几个兔崽子吗?”冉浩东啐了声,恶狠狠的语气里充斥着酸溜溜的味道,“我当初让你们三个全进了我冉家的门,就代表着我承认他们都是我冉浩东的儿子。可你自己也该看到了,振错没脑子,振锘没胆子,而且,他心机重。心胸狭窄,根本不是做大事的料。至于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眼里只有姓方的那个丫头。老子好几次真的想过要一刀宰了那丫头,让你断了根,绝了念。可我又怕……”
他吁了口气。心有余悸地说,“我怕我杀了她,你这个混小子,真的不认我这个老子了。”
那是肯定的!振铎灼灼地瞪着在自己面前,从来像孩子一样不藏心眼的父亲,拿起一根雪茄在嘴边点燃了,然后,才递到老头子的手上,“他们俩再不好,也把你当亲老子,可姓周的就不知道了。”
“可他身上有我的血,还有和你一样的野性和霸气。我第一次在沈山的头七宴上就看出来了。所以,我有信心把他变成我冉浩东真正的儿子。”冉浩东有点得意地挠了挠大光头,叹喟道,“不管怎么说,他也救过你,你别自私的只为你两个弟弟考虑了。”
他那是为了救旭珊!冉振铎默而不语。
“我说,反正你也把那个丫头丢在日本了,干脆就让她一辈子呆在那儿。你回来继续帮我。”冉浩东拍了拍振铎的肩膀,不像父子之间的对话,更像一对肝胆相照的兄弟之间的恳求。t
可冉振铎并不领情,他阴沉着脸,嗔怪道:“让我丢下旭珊,就像你当初把妈丢在方家,不管不顾不闻不问一样吗?”
“你妈是我丢的吗?”冉浩东又止不住的激动起来,狠狠地吸了口雪茄,“是她自己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钻进方家那块烂泥塘里,还他妈的偷偷给我戴了顶绿帽子,我冉浩东一辈子所有的脸都丢在她一个人身上了。”
冉振铎不悦地眯起眼。
“别一提起你的死老妈,你就给我总摆出那付德行。”他一动不动盯着振铎好一会儿,又情不自禁地感慨道,“振铎,你长得可真像你妈呀!”
说完,他钝挫地抹了把脸,凶戾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格外温驯,好像沉浸在一段难以割舍的回忆里。良久,才叽叽歪歪地咧开嘴,“振铎,你要知道,男人太喜欢一个女人绝对是个悲剧,尤其还喜欢上一个恨自己的女人。所以,我劝你还是趁早摆脱了那个姓方的,别弄得一辈子都跟老子一样郁闷……”
“她会忘了的。”冉振铎言简意赅地打断他。无论十年,二十年,自己都会想办法让旭珊忘了这些恩恩怨怨。
“与其这样,那你不如找个听话的女人,把脸蛋整成她那模样不就行了!”冉浩东天马行空地说。
振铎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他把扯远的话题又拉回来,“如果你让周煜掌管集团,那你打算拿振错和振锘怎么办?”
“切,我说这么多,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明白呢?”冉浩东不快地喷了口烟,像打量一件稀世珍品般的睐着他,“振铎,在我心目里,从来只有你一个儿子,只要你答应回来,我可以马上让姓周的滚蛋!”
“不用了!”想起旭珊肚子里的孩子,想到旭珊临别前怨天尤人的目光,冉振铎假装没感受到老头子讨好的眼神和语气,狠了狠心说,“我回来只为振锘,我会多留几天,看着周煜怎么被那群老头子赶下台的。”
“你为他,你为他个p。我明天一早就叫人宰了他们两兄弟!”
一只水晶台历架又在他脚边砸得粉碎。冉振铎释然一笑,把老头子负气的叫喊关在门里。
“你没事吧,我听到老头子又发脾气了!”一具软香温玉的身体陡然扑过他怀里。古婧把很少展显的娇柔,一表无余地写在脸上,“振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