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的旭珊抱紧双膝,恶心地想吐。
“在日本客人进驻酒店后,酒店方面甚至以强硬的态度,逼迫一些同楼层的中国客人调换房间。”
紧接着,一位中年妇女对着电视镜头,苦大仇深地声讨,“昨天日本人公然上楼叫嚣着,要赶我们走。他们显然想住到相邻的楼层,以方便他们进行嫖娼。而酒店的经理,为了接待这些嫖娼的日本人,居然要赶我们这些同样住店的中国人,这种做法不但让人寒心,而且,简直丢尽了中国人的脸……”
手机视频又出现在电视画面上。
振错不知对谁逞凶斗狠地挥舞着拳头,“我现在让你们搬,你们就得搬,屁话那么多干什么?不搬就给我滚!”
这个蠢货!振铎手中的遥控板,一头砸上电视。
“目前,警方已全权介入此事,酒店方面的高层有多人被控,我们将进一步关注此事的进展。”最后一句大快人心的结束语,让冉振铎几乎抓狂。
他毫不犹豫地抓起衬衫和外套。
“你别去!”旭珊猛然从床上跳下来,扯住他的衣裳。
冉振铎蹙眉瞥了她一眼,以为她自私地想让他袖手旁观,“旭珊,这件事已经犯了众怒,不是钱或权就能摆平的。你乖乖地在家休息,我打电话让陈医生马上赶过来。”
“不,不,不!”旭珊慌乱地摇摇头,“你不要去,振铎,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因为犯了天下之大不韪,肯定会有人被推到风口浪尖去顶罪。振错那个罪魁祸首自然首当其冲,而已经有案在身的振铎呢?
可这些话,旭珊没有机会对他说,冉振铎已经甩开她,抱着对她的误解,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她光着脚丫冲上阳台,看着振铎的车飞快地消失在漠漠黑夜里,想起那个阴狠鸷戾的冉浩东,心里不觉惶惶不可终日,就算振铎是他的亲儿子,两面三刀,没有人性的冉浩东会不会假借这件事向振铎开刀?
旭珊不关心其它人,不在乎恒生酒店是否会被关闭,她只揪心振铎的命运,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振铎遭人暗算。
她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裳,冲下楼。可当她一拉开门,和蔼可亲的陈医生已经站在了大门外。
他怎么来得这么快?旭珊懊丧地想赶走他,“陈医生,对不起。我没病,现在有事要出去,你改天再来吧!”
“那怎么行。冉先生在电话里很担心,说你最近的情绪很不稳定。你先坐下,让我帮你检查检查吧!”陈医生反客为主地走进来,把医药箱放在茶几上,然后,不紧不慢拿出听诊器。
“陈医生,我真的没事!”旭珊这下有苦也说不出。她不过是乱发了顿脾气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有病没病,让我检查一下不就放心了!”陈医生尽忠职守地说。
旭珊只得无可奈何地坐下来,任由他拿着听诊器在胸口按来按去,心不在蔫地回答他各种各样,关于食欲和精神方面的提问,希望能快点打发掉他。
“方小姐,你最后一次经期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他怎么会提这么唐突的问题。旭珊一愕,望着一本正经的陈医生,羞赧地抿了抿嘴,“上个礼拜。”
“这怎么可能?”陈医生疑惑地皱了皱眉。
“怎么了?”旭珊察觉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