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常弃伸手示意他住口,盯着裴峦风,一字一句道:“司马师叔孤身涉险,这么久没有音讯,我也十分担心,裴师弟,难道你有他老人家的消息?”
裴峦风往日里便有些怕越常弃,此时觉着他目光锐利如刀,更加紧张,道:“我怎么会有师叔的消息,他也没说要去追杀铁逍遥。”
越常弃点了点头,道:“原来师叔临去前见过你。”
张弦七望了冷乐山一眼,眯着眼睛道:“这位裴少侠,贵派众师兄弟同心推举你越师兄,难道你有不同的见解?”
裴峦风往左右看看,见无人可以为援,定了定神,目光直视越常弃,道:“是,我认为越师兄不适合做华山掌门,至于原因,我不想说,你自己心里清楚。”他说话声音虽然不大,语气却颇为坚持。
四下里顿起阵阵窃窃私语之声。柳泉好奇地望了上官璇一眼,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上官璇紧盯着越常弃的反应,从表情看越常弃此时毫不慌乱,也没有羞耻之色,望着裴峦风的目光颇为怪异,竟有些像是……伤感。
陈威道:“裴师弟,你到底什么意思直说便是,都是自家兄弟,大师兄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无不可对人言。”
裴峦风只抿紧了唇,没有搭理他。
冷乐山皱了皱眉,向越常弃问道:“裴峦风这名字有些耳熟,我在何处听说过?”
“去年在曹家店,他和张雁长张师弟遭遇铁逍遥,张师弟不幸遇害。”这件事冷乐山是知道的,过后不久他便追到铁逍遥,将其重创。
越常弃轻轻叹一口气,又转向裴峦风道:“裴师弟,你若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或是对我个人有所不满,大可关上门解决,不必让别的门派看笑话。”
裴峦风脸色苍白,张了张嘴,未说出话来,望着越常弃的目光却充满了鄙夷与坚持。
峨嵋派那少妇冷笑一声:“什么难言之隐,怕是自己想当这掌门吧。”
张弦七要笑不笑:“想当掌门无可厚非,但裴少侠要先解释清楚去年铁逍遥为何要手下留情,放你一马。”
裴峦风的脸蓦地涌上了一层血色,大声怒道:“那恶贼不杀我是他的事,我为什么要解释?难道非得我死了,才算对得起大家?”
越常弃沉声道:“怎么跟张掌门说话的?张掌门说的不错,铁逍遥是我们的生死大敌,华山、峨嵋多少人死在他手里,唯独你毫发无伤,难道你不该解释?”
裴峦风怒极,手指越常弃,颤声道:“你,你,是不是非要我当众说出来……”
冷乐山冷哼一声,道:“拿下吧,还多说什么。”周围登时不少人涌了上去,分开华山众人,将裴峦风围在中间。
上官璇的手掌攥紧又放开,只在裴峦风称铁逍遥“那恶贼”时皱了皱眉,终是没有做声。
“且慢!”有人喊了一声。
众人见一个白衣男子自人群中间走出,在场的各家掌门很多不认识此人,纷纷询问左右。
“雅川先生”亦低声问柳泉:“这人是谁?”
柳泉摇头不知,上官璇瞧着白衣男子手握折扇,到是认了出来,道:“他是‘铁扇书生’江寒初。”
“雅川先生”有些诧异,道:“此人声名不显,怎得冷乐山到像是早就认识他?”
“雅川先生”的注意力一直在冷乐山身上,江寒初出声时冷乐山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恢复如常,到场的人绝大多数都未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