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你害我至此,我必令你付出代价。”
手无缚鸡之力的风允芗要对付沈风,不过是故计重施,到了此时,她再无顾忌,装作幡然悔悟的样子与沈风枕上几番痴缠,登时将沈风迷得神魂颠倒。
对此前惹他不快的那番话,风允芗解释道:“沈郎,我其实始终爱着的只有你,但你并不将我放在心上,我身体这般状况,你不愿为我想办法到也罢了,还要哄骗于我,所以我才故意气你。”
沈风自觉理亏,深信不疑。但他一时冲动放出这条yín_chóng,他也配不出有效的解药来。便在这种矛盾中,他放松了对风允芗的看管。
这个时候,风允芗是自尽也好,甚至杀沈风也好,都有可能做到。但她改变了主意,她既不想死,又不想如此便宜了沈风,她要慢慢折磨他,叫他一生无时无刻不活在悔恨中。
她给沈风留下了一封情意绵绵的信,独自一人离开了沈园。
手记中看不出信的原文是怎么写的,但风允芗肯定是写到了三点,一是自惭形秽,表示不再拖累沈风,二是劝他听从沈无疾的话,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三是透露自己的去处:华山。正是这封信,令沈风痛彻心肺之余,怨上了自己的父亲,竟尔不告而别,追至华山。
风允芗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大变化。
“我从未做过坏事,上天这样折磨我,全是因为我来到这世上,本就是一个错误。秦梦泽虽然对我不错,但他勾引别人的妻子,甚至和我的母亲一起害死了我的父亲,你们一死了之。为什么要由我来承担这罪孽?我是风振衣的女儿,是风家唯一的后人,‘十七寸骨斩’本应由我来继承,……华子峰,到华山去,叫他交出宝刀,然后去找风入衣,他是我的……叔叔。”
风允芗的打算很好,她布好了局,约到了华子峰。还未等出手将他药翻,多日来压抑的淫毒排山倒海袭来,华子峰本就立身不正。沈园的云霜姑娘竟来投奔他,足以令他心里想入非非,趁机行了好事。
待风允芗清醒过来,大错铸就,她现在已经不大在乎这些。索性将错就错,逼着华子峰明媒正娶。
华子峰得逞,却发觉云霜姑娘竟然已非完璧,要娶这样一位妻子,难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风允芗便主动提了两条,第一条。她改换妆容,藏身华山,必不令沈园的人发现。第二条,她会助华子峰登上掌门之位。
便这样,两人迅速成亲。风允芗终于见到了蝈蝈儿,那时候她已经有了大名上官璇,正满院子和蔡家的两个小子嘻嘻哈哈玩耍。
“发生了这么多事。为什么你可以什么都不知道,活的这么无忧无虑?”这是风允芗见到同母异父的妹妹之后。心中产生的第一个念头。
淫毒频繁发作,令风允芗心焦气躁,她已经知道便是“十七寸骨斩”在手,自己这种情况也无法掌控。而华子峰对她身中淫毒之事一无所知,隐瞒、克制、引诱,这些东西无时无刻不在困扰折磨着她,终于有一日,她到山外镇上,勾引了一个俊美的武师。
等她冷静下来,还未想好要将枕边这野男人怎么办,便被沈风找到,顷刻间那人便死的不能再死了。
沈风见到自己竟害得所爱之人如此堕落,痛不欲生。风允芗吃吃笑着告诉他,自己已经嫁与了华子峰。
沈风要杀上华山,风允芗自是坚决不答应,她突然发现了一件比找到“十七寸骨斩”更有意思的事,那便是将两个男人都弄到身边,看他们互相折腾。
越是这样想,她便越是做出一幅不愿拖累沈风的模样。
沈风愈加痛恨自己,打定主意要到华山陪她,风允芗便道:“我现在与外子感情极好,他当日在沈园是见过你的,别人都可以去陪我,只你不行。”
沈风此时已经快疯了,受她一激,便以剑划伤了自己的脸,她这才松口答应。
此后两个人算计了华子峰的两个师兄,终令华子峰登上了掌门之位。
铁逍遥对他两个怎么将华山折腾得乌烟瘴气没有兴趣多看,简单翻了翻,只捡提到上官璇的地方看。
手记中凡提到上官璇,十处中大约有九处,风允芗都是以那种刻薄妒忌的口气。
看到最后,铁逍遥微微松了口气,暗想:“阿璇真是单纯,风允芗虽然没有害她,可除了将那门神奇的功法传给她之外,对她可谈不上有多好。她这姐姐已经和沈风两个人互相折磨得疯了。”这样也好,风允芗到底是死在了自己手中,如此到可以心安一些。
到是最后那晚,风允芗是真的想将两个男人抛下,只带走“十七寸骨斩”和上官璇。只看她得知“十七寸骨斩”的藏匿之处后,彷徨犹豫,甚至出言试探,大约毫不知情的上官璇回答稍有不合她心意的地方,她便会拿了宝刀独自离开华山,将亲妹丢弃给即将知悉真相的华子峰。
铁逍遥合上这卷手记,只觉得头痛欲裂,用手按了按额头,问连可道:“你们怎么回事,都没有人跟着阿璇?”
连可见他自一醒来脸色便很难看,这会儿又要找茬,连忙小心翼翼地回答:“小姐要一个人出去,我和哥哥要跟着,小姐都不让,连华山派的裴少侠都被小姐挡了回来。”
哼,我和阿璇还没怎么呢,就有个想趁虚而入的。铁逍遥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他将那卷手记在掌中敲了敲,想了想上官璇看了这东西会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