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剑客甩脱了手,道:“大师兄,你干嘛拦着我?”
大师兄缓过神来,没有答话,只看看两个受伤的师弟,低声道:“你们怎样?”
两人脸上都不好看,默默裹了伤,一个抿着嘴不说话,另一个闷声道:“没事,咱们怎么办?”
大师兄叹了口气,道:“先送曹公子就医吧。”
曹信接口道:“不用管我,我的伤没有大碍,不能放姓铁的这般走脱。”
大师兄脸色一阵发青,终道:“曹兄看了医生,我们师兄弟也该回峨嵋了。”未受伤的两个师弟登时不干了,齐道:“师兄?!”
大师兄有些怅然,幽幽地道:“你们两个方才没有与他交手,他的身手较上回又精进了不少。不知道他怎么练的。我们五个不够人家看。”
铁逍遥学艺很杂,上次路遇峨嵋五子一番戏弄,一招一式尚有不少花巧,这回竟似神兵又经火淬炼了一次,杂质尽去,更精纯也更危险,峨嵋弟子毕竟出身名门,这大师兄不知上次冲突后铁逍遥两经生死,却敏锐得感觉到了深深的寒意。
曹信怔住,道:“陆兄,你怎可……”
话未说完,有人接口道:“堂堂峨嵋派,怎可一点小小挫折便知难而退,姓铁的小贼两手染满江湖同道的鲜血,信口几句恐吓便令峨嵋五子铩羽而归,传扬出去,只怕不是陆兄一人之事,贵派上下都要脸面无光。”
峨嵋五子闻声望去,几步外的街头站了三个江湖人,插言的正是中间那个瘦高汉子,这人面有病容,额上沟壑深现,身着黑色长袍更衬得肌肤苍白,腰悬长剑,剑身火红。
曹信一眼望去来了精神,道:“朱大侠来得正好!”挣扎着要站起身,口中给峨嵋五子介绍:“你们不认识?这位是我们清河的‘焰剑’朱愿朱大侠。”
峨嵋派诸人登时敛去愠色只余尴尬,互相望望,一时说不出话来。
大师兄打量下朱愿身旁那两人,见二人模样有七分相似,显是同胞兄弟,迟疑道:“难道是‘淮安三杰’?”
那老者手忙脚乱地给曹信止血上药,曹信“嘶”地抽了口凉气,还未来得及说话,朱愿三人已走到跟前,朱愿扫了眼曹信伤口,轻轻皱了皱眉,语带关切,道:“曹公子,伤得不轻啊。”
曹信正疼得呲牙,强笑了下,道:“还……”突觉老者在他伤处用力一按,登时额头见汗,“哎呀”一声惨叫。
朱愿身边那两兄弟正含笑与峨嵋五子攀谈:“我们兄弟是雪山派的,前日恰巧和朱大侠遇着了。久仰峨嵋派各位同道的大名,难得竟然相见,定要好好亲近亲近……”突听曹信叫得凄惨,一齐向他望去。
那老者讪然笑笑,道:“曹二公子伤重,老朽需得带他去寻医。”
朱愿轻轻点头,打量一下老者,道:“老人家面生得很,请问怎么称呼?”
那老者忙道:“鄙姓陈,蒙曹公相托照看二公子。朱大侠你们忙,老朽失礼了。”不容曹信再开口,背起他快步离去。
朱愿若有所思望着老者往街头走远,回头冲峨嵋派众人笑道:“我是直脾气,各位莫要怪我说话不中听。姓铁的小贼如此嚣张,咱们需得好好计较想个妥善的法子,即打击他的气焰,又不叫大家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