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龙走了,郑依依颇为开心。看了看四周没人,便飞速地土遁回家。
在地下穿梭了一会儿,郑依依却觉得越来越冷,想必是渗进自己皮肤的药水在作崇。身体的不适,使她潜行的速度变得蜗牛般的缓慢。
最终,郑依依忍不了了,决定先到地面上晒晒太阳。
打开妖识,扫了一遍地面之上,发现没有人的踪迹,郑依依刷地钻了出来。
“咦?走错了?!”看着四周,郑依依惊呼。
郑依依面前就是白色的洗手池以及一面镶在墙上的镜子,侧面就是一排整齐的门,门把手上带着有人无人的标志。很明显,她所在的位置,是卫生间。
真是越急越出乱,郑依依懊恼地感慨,然后准备再次土遁,天知道,她现在是多么渴望阳光的温暖。
刚要土遁,卫生间的门突然一动,郑依依立马原地不动,而后挪步到洗手池边,假装洗手。
身后高跟鞋的声音有节奏地响着,突然,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直低头洗手的郑依依皱了皱眉头,然后抽了张手纸,一边擦手一边故作无意地抬头看着镜子。
镜子里除了她自己的影像,还倒映出另外一个年轻女子。
年轻的女子一身宝石蓝的连衣裙,头发盘起,一缕弯曲的发丝妖冶地垂在脸侧,柔若无骨的身形,白晰的皮肤,明媚的五观,是个十足的美人。
不过,郑依依对她的外表没兴趣,她关心的是,这美人为什么站在自己背后,还笑意盈盈地盯着镜中的自己。
不多作理会,郑依依信步打开卫生间的门,走出去。既然土遁不成,装成人类昂首阔步地走出去总该没问题吧。
沿着甬道走到尽头,又打开一扇彩色玻璃门,奔放的音乐,嘈杂的人声,酒杯交错的的声音不绝于耳。
原来是间酒吧?本想离开的郑依依,放慢了脚步。一转身,绕到巴台,要了杯最烈的酒来驱寒。
“你不适合这种酒。”一个柔媚的女声传来。
抬头一看,之前在卫生间碰到的美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调酒师的位置。
“美女,有什么好酒要推荐吗?”郑依依“色迷迷”地打量着美人,轻佻地说。
美人微微一笑,从酒架的最底层拿出一只色彩斑斓的玻璃杯,在巴台橘黄色的灯光下,玻璃杯流云漓彩,美轮美奂。
美人又变戏法似地拿出一坛酒,不同于货架上的任何一种酒,美人手里的这坛,是实实在在的“坛”装酒。
细手粗瓷对比鲜明,郑依依不由得感叹,难怪人类都好色,如果她是雄性动物,也会对这美人动心的。
看上去很有年份的酒,倒出来后,却像清水一样,无色无味。
郑依依举着玻璃杯闻了看,看了闻,最后把酒杯送回到美人跟前,“虽然我今天没喝够八杯水……不过,我现在更想喝酒。”
“不要怀疑,这真的是酒。”美人素手一伸,又把玻璃杯推回到郑依依面前。“你要小心,千万别醉了。”美人巧笑道。
郑依依搓了搓冰凉的手,半信半疑地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看着郑依依这番豪饮,美人心疼地黛眉微皱,牛嚼牡丹啊,牛嚼牡丹啊——美人不断地想。
“明明就是一杯清水,美女,骗人是不对的。”郑依依拿着空杯在美人面前晃了几晃。
啪!
嘭!
前一声,是玻璃杯掉在巴台上的声音。
后一声,是郑依依倒在巴台上的声音。
“早就告诉过你,小心喝醉啊。”美人轻笑着,收起玻璃杯。抬头面对酒巴里的人间百象,美人的笑,怎么看怎么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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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一杯,郑依依,便醉了。
不仅醉了,她还难得地开始做梦……
怎么这么冷?郑依依蜷缩着,抱着身子,喃喃道。
天空中,乌云密布,瓢泼大雨不住地冲刷着大地。而郑依依,被雨打得毫无反击之力,身下的泥和着雨水,沾染了一身。
我这是在哪儿?郑依依强行支起僵硬的眼皮,看着水气厚重的四周。大雨,像一道天然屏障,阻隔了她的视线。
好冷,郑依依又闭上眼睛,忍不住轻颤。
突然,天空猛地一亮,像是要刺瞎人的双眼,一道闪电撕开夜空,霹雳而来。
郑依依蓦地睁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四周。
这么大的闪电?!
像是要回应郑依依心中所想,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紧随其后。
“啊——”郑依依本能地捂着耳朵,尖声叫道。
不要怕,不要怕!郑依依拼命地安慰自己。但上天像是故意要和她作对,一道道闪电,一声声炸雷,不断地侵袭着郑依依脆弱的神经。
我不该怕的啊?我是千年参妖,一身的功德,不该怕打雷的!郑依依不断地提醒自己,但不管她怎么说服自己,她眼中的恐惧,有增无减。
土遁!遁到地下,就看不见听不着了!郑依依灵机一动,又寻回了力气,急忙土遁。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施展不出妖术了!她的妖术呢?她的道行呢?!郑依依摊开无力的双手,像困兽一般。
又是一道白色闪电,郑依依僵在了原地。闪电过后是极短暂的平静,郑依依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臂,脑子停止了运转。
怎么?闪电打伤自己了?来不及多作思考,闪电之后的炸雷如期而至。而这一声响雷,像是从郑依依脚边炸开,震得郑依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