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吹了,莫大人,你还是开门自己看看吧‘,杜唐向他说道,李序然则一句话也没说,似乎感觉没有说的必要。
莫本感觉浑身被电击了一下,他当然清楚李序然这样胸有成竹,一定是都安排好了。可是,现在的莫本考虑不了这么多了,他近乎丧失理智般的向外走去。
打开门后,莫本克制了一下,他知道外边有好多人在看着他,这时,他将他的贴身亲信叫来附耳说了几句,那个亲信便慢慢的退下去了。
显然,那个亲信是去院子外面看他们的人马到底发生什么了。只是为了不让院子里的众官员多疑,他才慢慢的从莫本的身边离开后找人群边溜了出去。
莫本站在那里,额头上已经全是汗水,他感觉自己这样做是自欺欺人。
过了一会,那个亲信走了过来,装着给莫本到了杯茶,然后趁机说道:‘中丞大人,外边全是陌生的将士,看样子应该是钦差大人派的,我们人都不知道去那了‘。
听完后,莫本尽量克制住自己将要倒下的囧态,然后慢慢的关上门,快坐到椅子上时,差点掉了下来。
莫本的心里很清楚,李序然已经掌握了他的把柄,有他自己的,也有和佟尔璞的,而一旦牵扯到佟中堂的事,他这个巡抚大人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在关键时刻,舍车保帅的时候就是他完蛋的时候。
当然。还有一条路可以走,还不至于让鱼死网破。那就是乖乖的听李序然的,顺利完成这次赈灾重任。
这时。李序然说道:‘莫大人,场面上的话我就不说了,但本钦差手上的东西足以让你还有佟中堂大祸一场,相信你也知道,这样的事,佟中堂是不会帮你的,即使帮也帮不了。就是到了皇上那儿,恐怕也不好收场。牵扯到几百万灾民,为了平息民愤或者照顾大局,只能会将莫大人或者其他人给收拾了,你说呢?莫大人‘。
‘中堂大人。你说的对,这次下官输了,哦,不,也许下官还不配说这个输字,因为下官还不够资格和钦差大人争斗,请中堂大人说吧,你让下官怎么做?下官照做便是,绝无二话‘。毕竟是巡抚大员,莫本还不是很糊涂。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李序然也不好说什么了。他知道,莫本在河南耕耘多年,心腹不少,而且在官场还是很有影响力的,看他手下几乎出奇一致的统一捐银子那么少就知道了。现在赈灾的事情迫在眉睫,要是把莫本给连根收拾了。那么必定会牵扯一大批官员,到时。新来的官员还有一个派遣和适应的过程,如此一来,赈灾的效果一定会大打折扣。
其实,李序然现在不收拾莫本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现在只是抓住莫本一些极少的证据,尤其是关于他和佟尔璞的勾当,这次有几百万灾民在左右着民情,所以莫本才会这么乖乖的配合他。即使真斗起来,佟尔璞一定会反扑,他的党羽和手段众多,极有可能随时就把这一局给扳过来。
所以,李序然现在只能通过莫本来牵制佟尔璞,做好赈灾这件事,一方面可以树立在朝中的威信,站稳脚后可以扩大势力,另一方面,他是在伺机而动,一旦再赈灾或者以后的事情再次发现了佟尔璞的问题,便可以一举拿下,让他永无翻身之力。
当让,这也不是说李序然为了牵制佟尔璞就会放过莫本以及他的那些有问题的属下,他心里很清楚,一旦开始真正的要动佟尔璞的时候,首先就要将莫本查办,他的手下也一并处理掉,这也算是砍掉了佟尔璞的一个部件吧。
所以,李序然对莫本说道:“本钦差这次是专门来处理赈灾事宜的,希望你能全力的配合本官,具体的就是要听本钦差的命令。这件事之后呢,本官就回京了,也许我们就很难在打交道了。所以,这件事希望你不要说出去,当然,本官也是为你好,你想,要是让佟中堂知道莫大人还留了这么一手,那恐怕以后就麻烦了”。
“是是是,下官知道,下官知道,下官一定会把今天的事情烂在肚子里,不会说半个字,钦差大人尽管放心吧”,莫本擦擦头上的汗,他自然知道其中的要害。
说着,李序然便让他出去,到外边什么话也不说,到时自己另有安排。
莫本刚出去,大家便上前问他钦差大人给他说什么了,他却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这时,杜唐再次喊道:河南布政使,钦差大人有请。
就这样,从巡抚到布政使,到按察使,再到道台,知府,以及知县,河南所有的官员都让李序然传了一遍,他们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每个人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和进去时的不一样了,有高兴的也有愁眉苦脸的,也有没有任何反应的。
李序然这样一一传话他们,就是为了避免让这些官员察觉自己有什么针对性,同时,让他们之间摸不到底,如此一来,原先固有的一些阵营和格局就会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打击和瓦解。
而李序然在问话的时候,杜唐在一边记录着,同时,他的另一份证据都在旁边放着,十三骑通过秘密查到的东西,李序然都在仔细的运用着:对于有问题的官员,他就向提醒莫本那样的提醒他们,而对于那些确实没问题的官员,李序然便向他们打气,希望他们能放开手去干,千万不要有所顾虑。
就这样,河北的官员被传唤,接下来便轮到河南的官员了。
首先进来的是河南的巡抚张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