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许是恢复了一丝视力,那宋果竟不顾形象,毫无目的的四处滚动起来,就是不让李贤靠近,“入你老母!”李贤没好气的大骂一声,正想拍马上前,一刀结果了那老贼。
谁曾想,“啪啦”一声脆响,抬眼望去,却是一个徐州军卒斩了宋果四处奔逃的脑袋,泛着粗‘毛’的右脚随便往前一踢,嘴里骂到:“这老瘟生转来转去,这不是找死嘛!”
骂完这句,这军卒又恶狠狠的往前杀去,竟似没看到李贤一般。
李贤身后的亲卫很是恼怒:“大胆!”
“算了,都是自家兵马”,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李贤放声嘶吼:“杀!”
李贤身先士卒,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熟悉自家使君声音的徐州‘精’锐顿时士气大增,嘴里也放声吼道:“杀!”
“呜呜呜”下邳城中吹起了沉闷的牛角号声,号声响起的同时,城‘门’大开,轰隆隆,数千人的脚步声踏的大地微微颤动,李贤眼皮一跳,心里明白,徐庶这是把压箱底的手段都使出来了,要是敌人还有另外一股的话……想到这里,他冷冷的打了个寒颤,那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
此时犹在李身边护旗的军卒个个壮硕无比、悍不畏死,宋果死了,能征善战的西凉军将死了又一个,可是,这些西凉好汉还是挥舞着兵刃,誓死突击。
到了这时候,再不拼命就来不及了。
李左冲右突,身旁只剩下区区几十人。
可是,凭借骨子里的那股悍勇,这几十人竟然冲破了近百人的阻拦。
四处一瞧,徐州军黑‘色’的人‘浪’已经吞没了西凉军红‘色’的海洋,李贤放声大笑,嘴中道:“降者不杀!”
凄厉嘶哑的声音传出了老远,先是李贤身后的士卒跟着喊了起来,然后便是数千徐州军豪气万丈的仰天嘶吼:“降者不杀!”仗打到这程度,能够残存下来的,不是那贪生怕死、偷‘奸’耍滑的老兵油子,便是武艺高强、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听到徐州军愿意招降,能够活命残存,西凉军的老兵油子自然不在乎什么忠义孝廉耻,跟自个儿的‘性’命一比,那些虚名又算个屁!
他们相互望了望,然后便成群结队的丢下了手中的武器,抱头在地,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反之那些悍不畏死的西凉军就不同了,他们多是李麾下亲军,降与不降,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
因而,这般时候,这些亲军以命搏命,竟打出了一个小反击,可却也无关大局,没多久,四周的点点红‘浪’就渐渐的消弭与无形。
李打马横刀,嘴里道:“李在此,李贤何在?可敢与我一战?”
李贤不动声‘色’,一直策马厮杀的赵云却闻言出阵,道:“常山赵子龙领教李大将军高招!”
李别无选择,只能接战。
厮杀至今,李早已经又累又疲。
赵云是谁?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万人敌。
李全盛时期尚且不是赵云的对手,更何况现在?
“铿铿铿”,不过三五十个回合的功夫,赵云便将李击落下马。
李羞愤‘欲’绝,他知道,今日在劫难逃。
“杀了我!”
赵云并不多言,他在等候李贤的命令。
像李这样的人物,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有意义。
李贤没让赵云等多久,淡淡地说道:“李欺君罔上,罪不可赦,杀无赦!”
李大笑:“成王败寇而已,李贤,你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
李贤不置可否,赵云没让李多言,策马上前,一枪了结了他的‘性’命。
李死去,那股顽强凶狠的西凉军依旧不肯投降。
李贤‘阴’沉着脸,“不动声‘色’”地调来了弓手,弓手一到,他双手一挥,对着那“李”字大旗的方向狠狠一指,嘴中道:“‘射’!”一声令下,便是万箭齐发,负隅顽抗的护旗悍卒就这么悲愤不甘的死在了密集的箭雨之下,他们想拉几个垫背的,想杀几个过过瘾,但李贤却不愿意给他们这个机会。
下邳城外的厮杀终于结束了,漫天的乌云突然散了过去,就如同他根本没来过一样,李贤环首四望,一股脱力感油然而至,打马行在官道上,两边的徐州军纷纷拜倒呼喝:见过使君。
由不得军卒不去钦佩,西凉军久经战阵,两万大军气势汹汹而来,本以为徐州定然要伤筋动骨,谁能够想到,李贤竟然不动声‘色’间应承下来,而且还大获全胜!
李贤,理应接受膜拜!
军卒神情恭敬,不敢有半点怠慢。
李贤利落的翻身下马,嘴里冷声问道:“怕么?”
若是平常,那些士卒自然不敢‘乱’作答复,可此刻这帮军汉刚从鬼‘门’关兜了一圈儿,生死间行走过的他们连着胆量也练了出来,这时只听得他们放声大笑,嘴中道:“怕个鸟!使君小瞧我们了!”
“哈哈,好!这才是我李贤的兵马!来人呐,传我军令,此战但凡参战者,皆赏五百钱!”
“多谢使君!”
“嗯,免礼吧”
“使君”,李贤抬步往前行时,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转头望去,却是面‘色’凶恶的陈武。
“子烈,怎么了?”李贤不动声‘色’的问道。
“我抓了几个逃卒,请使君示下!”粗大的鼻孔微微抖动,陈武面‘色’难堪地说道。
“嗯?杀了便是,也罢,带我前去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