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秦一方还想挣扎,早有衙役上前一把拉过他的中指,用小刀子轻轻一割,秦一方忍不住啊了一声,脸色极为难看。几滴血滴入干枯的骨头上,缓缓地渗了进去。秦一方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莲生拿着骨头给吴知县看过,接着给围观众人环视一圈。
大家都忍不住惊叹:“天啊,真的滴入了。这秦大夫果然和刘氏有奸情!”
“看不出来啊,这刘氏原来没出嫁就和秦一手勾勾搭搭啊。”
莲生翘着嘴角看着秦一方:“秦一方你还有何话说?”
何柱一听果然有奸夫,激动的砰砰砰不住磕头:“太爷太爷,果然秦一手就是昨晚的奸夫!小人是撞破奸情气不过杀人的,求大人开恩啊大人!”
“不是!你血口喷人!”秦一手指着何柱怒斥“何柱,自从我表妹嫁入你家后我和她就再无往来!”
“你若不是奸夫,这孩子骸骨是怎么回事?定是你们奸情被冯氏窥破,你恼羞成怒杀害了冯氏,然后昨晚你们又被何柱撞破了,对不对?”
莲生进一步追问。
”大人,我和表妹曾经情投意合,但那都是往事了,后来各自婚嫁并无奸情。”
“大人,小的昨晚看到的就是他!”
“哼,证据确凿,秦一手你还狡辩?何柱昨晚可能是气昏了头,并没有砍到你,让你侥幸逃脱。”莲生看向吴县令:“吴大人,这于已婚之妇通奸该当何罪?”
“夺去功名,流放!”
“啊!冤枉啊,我冤枉啊,昨晚真不是我,何柱那一刀砍的腕骨都断了,我双臂好好的,怎么可能是我?大人我冤枉啊。”
秦一方急的口不择言,莲生步步紧逼等的就是这一瞬。她迅速抓住秦一方话中漏洞问“你怎么知道腕骨都断了?”
吴知县也是聪明人,经莲生一提醒马上明白这秦一方即使不是现在的奸夫也是知道那奸夫是何人。于是他惊堂木一拍:“大胆秦一方,你知情不报妄读圣贤书,来人给我拖下去打!”
“不要打我儿。不要打我儿!”
堂下一个老妇人高叫着。
“何人咆哮公堂!”吴知县一喊,两班衙役跟着用板子点地,吓得堂下众人气都不敢出。
“青天大老爷,我儿子真不是那奸夫,那奸夫现在我家后院养伤!”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跌跌撞撞从人群中挤出来。扑通一声跪下不住磕头:“求大老爷明察啊。”
莲生看向秦一方,果然他脸色忽变,急忙辩解着:“太爷,我娘岁数大了人糊涂了,哪有这等事。”
“有没有,去你家后院搜一下便是了。”莲生看向吴知县点点头,吴知县于是下令去秦家后院拿人。
秦一方一听拿人,目光就一直跟着差人,看着衙役远去,站在一边。紧张地搓着双手,然后大概是鼓足了勇气,壮着胆子问:“太爷,刘氏是学生的表妹,学生姑母同家父去大兴走亲戚,尚未归家,刘氏遇害学生一家自然是苦主。学生不知,这何柱已经自承杀人,大人为何还不判他死罪。”
这会何三姑已经跟着另一个差人回来一会儿了,听到这话忍不住骂道:“黑心肠的东西。你不得好死!”
“秦一方,本县现在就解释给你和围观百姓听听。何柱杀人后就自行请街坊报官,有投案的情节,可以酌情处理。同时,被害者刘氏若是当日真与人通奸被杀,何柱杀人便是情有可原,有此两项情节存在,按照我大顺律法,合该判流刑而不是斩立决。现在大家可知晓了?”
围观百姓闻言才知道知县大人揪着奸夫不放,是为了判流刑还是斩首,纷纷在下面点头:这一死一生,只在知县一念间,是该谨慎斟酌。
秦一方听到这里,站在那紧张地搓着手,他母亲站在一边拉着他袖子说:“儿啊,不要担心,那个奸-夫抓到了咱们就能回家了。”
秦一方听她这么说,气的七窍生烟,在大堂上还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狠狠地甩开她的手,双手交叉在一起后来又觉得气势不够足,索性抱肩站着。莲生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坐在一边忍不住轻笑。许嫣坐在她身后用手挡着嘴小声问:“师父,你笑什么啊。”
“你看秦一方的动作没有?他刚才甩开他母亲的手,表明他对她此刻非常厌恶。然后呢,他开始踮着脚,后来又站直了,接着低头双手交叉,紧紧地握着,说明他很很紧张内心忐忑,同时还在深思,考虑等会如何应对,现在你看他抱着肩了,这表明他开始有抗拒心理,估计是心里琢磨好了怎么撒谎狡辩了吧。”
“我的天老爷,师父你可真神了。哎,师父,你把那败类琢磨的这么透,他再狡辩也没辙。神仙老子也救不了他!”许嫣一想到冯氏那种那根浸透鲜血乌黑的钉子就来气,恨不能上前痛揍秦一方一顿。
“嘘,禁声,看,奸-夫到了!”
几个官差押着一个胳膊吊在肩膀的男子走过来,这人长得很高壮,神情萎靡,看到大堂忍不住浑身一抖。何柱看到那人气得大叫:“霍三郎!竟然是你!”
原来这霍三郎是何柱的师弟,俩人打小一起习武关系极好,何柱成家后霍三郎还总去他家吃饭,哪想到竟然和刘氏勾搭成奸!
“堂下所跪何人?”
“小的霍三郎,城郊霍家庄人。”
“霍三郎,你胳膊是怎么断的?”
“是……是昨晚被柱子哥砍……砍的。”霍三郎低下头不敢看何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