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刚才还在墙内欢声笑语的女子死了?未见其人,只闻其声,那一定是个热情爽朗的姑娘,怎么会死?
莲生和许嫣都愣住了。
元止微微闭眼,口中念道:“汝等当知,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净体明。用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轮转。阿弥陀佛。”
此时此刻,元止面上沉静如海,波澜不惊,莲生的心也随着安静,她深深吸了空气,檀香混着竹叶的清香味道,很容易安抚人心。
“带我去看看。”莲生命令沙弥妙光。
妙光为难的看向师叔,没等元止说话,许嫣道:“我们是府衙的人。”
妙光想到知客师叔命自己好好照料这两位,看来应该是有些来头,便说:“那小僧只能从命了。”
莲生和许嫣跟着妙光走出竹林,看到元止也跟了上来。
“这位小姐曾和我学过几天琴,既然得知噩耗,总要给她念一遍往生咒。”元止说道。
“大师慈悲。”
一名锦衣卫和两个周家家仆站在那小院门口,锦衣卫看到莲生急忙上前施礼说:“大人,在下已经看了现场。”
“怎么回事?”莲生走上院子台阶,自顾往里走,那锦衣卫边走边汇道:“是秋千荡的太猛,坠入竹子中,被竹子……穿胸而过……”
秋千?
荡秋千的场地,一个小丫鬟,一个中年婆子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知客僧已经到了,身后还跟着僧值。僧值寺院内八大执事之一,说白了就是一个寺院的纠察,在寺院内有权执行寺规。
“大人,寺内出现这种意外真是叫人心生不安啊,这位小姐,唉……我早说过这个秋千不安全。”
知客僧一见莲生。急忙迎上来,接着看到跟在后面的元止,点头道:“元止师兄也来了。”
“这位姑娘也曾随我练了几天琴,我来送她一程。”元止这时看到了那位表小姐的尸体。闭上眼睛,无声地念起了往生咒:“南无阿弥多婆夜……”
“明空,这位是杭州府衙的大人。”知客僧将莲生和许嫣介绍给僧值。
那僧值明空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脸严肃,看到莲生明显愣了一下说道:“何时女人也能做官了?”
没等莲生回话。许嫣不满地反问:“谁规定的女人不能做官?”
“哼,阴阳有别,这刑名之事自古以来就是男子判定。”明空转过身,压根不想和莲生说话。
许嫣气的直接跟过去,非要看着他的眼睛说话:“这位师傅,你是瞧不起女人咯?”
“阿弥陀佛。”明空只念了一句佛,就不再吭声。
“大人,大人,他性子拗,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还是先来看看这边怎么办,既然大人在寺中,小僧也不用去报官了,这秋千,我早就说过危险,可是周家人非要立,真是……”
知客僧指着秋千不远处的说道。
那周家表小姐看来是从秋千上直接落下来,正好那小片竹子中有新生的几根笋,笋壳还挺硬,直接从她的胸膛穿了过去。笋尖的鲜血还没凝,周家表小姐眼睛瞪的大大的,双手还伸向天空像是在抓着什么。
莲生俯身看了看这表小姐的尸体,她的确是被竹笋穿透身体而死的。一根笋看位置已经穿过了心脏,另一根扎在背后,没有穿透。她死的应该很快,还没来得及怎么挣扎,脸上是惊愕多于痛苦。
“周家的人呢?将这尸体先搬移开吧。”莲生叹口气。
周家的家仆上前,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将尸体抬起来,这样一动,尸体的双手刷的落了下来。那丫鬟小秀忍不住痛哭:“姑娘,姑娘啊,你死的好惨啊。”
那僧值明空听到女人哭叫,明显烦躁,冷冷地说:“佛门圣地,岂容你大哭小叫。”
那婆子道:“师傅,我家小姐都死了,还不许我们哭哭吗?”
“挣脱了臭皮囊这是好事,何必哭哭啼啼,让人心烦。”
明空说完一甩袖子:“明镜,你叫我来就是看这些,死了便死了,寺院也清静了。”
“喂,你这和尚,怎么说话呢,出家人不是要慈悲为怀吗?”
许嫣想不到这个明空年纪看着不大,却是又臭又硬,当即就火了,人家小姑娘死在你们寺院,你还这么说话,太过分。
“所以我恭喜她挣脱了臭皮囊。”
“你真是冷血无情。”
明空冷笑:“一个大户人家,将闺阁中的女子送到寺院祈福,自己不避嫌疑不说,还给寺院添了多少麻烦。竟然还有人迎合她的心思,要立秋千便给立秋千,连我们冷心冷肺的元止师兄都能教她一首曲子。还真是都多情的很。”
“僧值,你不要信口胡说。”知客僧忍不住斥责。
“明镜师兄,这女子不是我寺内之人,我一个僧值在此处没有任何用处,告辞了。”
“明空,人已经死了,就不要在妄论死者,逞口舌之快了。”元止在后面说道。
“呵呵,是啊,人已经死了。”明空回过身,看着那丫鬟小秀:“小姑娘,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开吧,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小秀哭的直抽噎,那婆子扶着她的肩,冲明空的背影啐了一口:“什么东西。”
然后抬起头,看到大家都奇怪地看着她,尴尬地笑笑:“两位师傅,老婆子是气极了,不是真的要唐突佛爷。”
“唉,明空一直愤世嫉俗,两位大人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