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元止走来,看到妙光的尸体,念了声:“阿弥陀佛。”
“元止大师,妙光、妙光他……死了。”许嫣捂住眼睛:“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自杀呢?刚才远远地看到他在塔上还对我挥手呢。”
“你怎么知道他是自杀?”
莲生问。
“师傅,你说过尸体是不会说假话的,刚才仵作已经说了,妙光是从高空坠落而死的,我们大家都看到,刚才塔上只有他一个人,是他自己跳下来的啊,这难道不是自杀?可是当时只有他一人啊。”
“自杀啊……”
莲生看向郁世钊,后者则用担忧的目光望着她,莲生看到他,心里便有了底气,便问道:“刚才你们都是从何处赶来的,谁第一个来到这塔下?”
“我当时在元止大师那里喝茶,听大师弹琴来着。师傅,你不是叫我去找妙光吗,听说妙光在元止大师院子,我便去了,结果他扫塔去了,我看到时他在四层,还对我招手来着。后来听外面有人喊出事,我便跑出院子,正好看到妙光跳下来。第一个出现在塔下的,是……是明空。”
“是的,是的,小僧们刚走到塔院外,看到妙光站在塔顶摇摇晃晃,心里害怕,便喊叫他注意安全,没想到……没想到……”
“我们赶过来,看到僧值在塔下。”
一个和尚也指着明空说。
“我正寻几本书,刚来到这院子,正好看到妙光跳下来。”明空合十祈祷“阿弥陀佛。妙光这又是所为何事呢?”
众目睽睽之下,妙光的确是从塔上跳下来的。
明镜听说出事,带着人匆匆赶到,看到妙光的尸体,念了声佛号说道:“大家还是先散去吧,这寺内近日鬼影重重,各位一点要小心谨慎。”
说着指挥僧人抬走妙光的尸体。
明空不高兴了:“明镜,你是大执事。怎么可以在这里蛊惑人心,什么叫鬼影重重,咱们这里是寺院,自有菩萨保佑。你在这般浑说。休怪我翻脸无情。”
“笑话,僧值,你何时有过情?不过也好,多情总被无情恼。”明镜看向明空,语带讽刺:“菩萨保佑?诸位。还是多小心吧,这鬼啊没准就藏在咱们中间。许姑娘,以后请不要四处走动喝茶听琴的,这里是寺院,男女大防还是要注意的。”明镜一贯圆滑,此时却对许嫣格外犀利。
许嫣脸色一暗,刚要反驳,莲生轻轻拉她手一下,示意她稍安勿躁。
“气死我了,明镜说得是什么话?我只是喝点茶。听元止大师弹琴。又没做什么别的事。”
回到小院,许嫣嘟着嘴巴气呼呼地说。
“我总觉的明镜话里有话。”
莲生沉思着。
“对呀,这明镜平时看着很圆滑的人,怎么这会子说的莫名其妙,什么鬼呀菩萨的,还敢出言警告许嫣。”郁世钊背着手,在院子里来回走着。
莲生很赞同他的话,明镜刚才塔下说的话很有深意,难道……难道明镜想的和自己一样!
莲生望向郁世钊,发现后者也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眼光中有很多安慰存在:“我怀疑元止。”
郁世钊这句话虽然轻,却向一颗炸弹,许嫣立马跳起来:“元止大师?怎么可能怀疑他?”
“秦小姐跳下秋千时他在竹林中弹琴,妙光跳下来时他也在弹琴。难道是那琴声有什么问题吗?”莲生无视许嫣的不满和惊讶,继续沉思着。
“许嫣,你听到那琴声时是什么感觉?”郁时钊问道。
“殿下,师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元止大师那样超凡脱俗的人。怎么可能做这些事。你们呀,想象力也实在是太无边无际了。”
许嫣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那天在竹林,之前我听到的琴声是很悠扬的,如同空谷幽兰,闻之忘俗,后来他又弹的一曲却让我联想很多事,只觉得心中充满了悲愤不满,后来妙光还哭了起来,我才知道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是那种感觉。许嫣,你那时表情也是格外凝重,是不是也想到了什么?”
许嫣虽然认定此事一定和元止无关,可说起那琴声的感觉,也忍不住点头说:“今天元止大师弹的还是那首曲子,我听得很投入,也是直到外面人声嚷起来才醒来一般,也许元止大师的琴声是有魔力的吧。”
有魔力的琴声!
郁世钊和莲生对视一眼,心里都想到这点:琴声有问题。
“你进去之前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莲生总觉得明镜的举动不可能是偶然的。
“走到门口,看到明镜从里面出来,好像很生气,但是元止大师表情正常,所以我以为是明镜对元止发火了。”
“明镜不是明空,为人圆滑,不太可能无缘无故对元止发火。能让明镜发火的事情……”
这时郁世钊忽然低声说:“玄松。”
“什么?”莲生和许嫣一起问。
“那个死去的女尼,明镜的前任未婚妻,玄松!明镜已经失去了父母亲人,自己许身佛门,能叫他动怒的恐怕只有玄松。”
郁世钊见莲生和许嫣都面露疑惑,笑道:“相信我,我是男人,我知道男人最在意的是什么。虽然明镜口口声声说对玄松只是兄妹之情,但这根本不可能,玄松是他和逝去美好时代的唯一联系,他对玄松的感情之深恐怕自己都没有发现。”郁世钊叹口气:“男人对女人的独占欲是很强的,能让明镜失态的,我看只有那个死去的玄松。”
玄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