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感觉怎样,朕的皇儿还好吗?”
皇帝轻轻抚着柔嫔的腹部,柔声问道。
柔嫔含羞点点头,又轻轻推了皇帝一下,娇嗔着埋怨:“万岁只顾得皇儿,都不顾妾。”
“爱妃这是在埋怨朕?朕只是这些天事务繁忙,没有及时来探望你,其实啊,这心里每天都念着你们母子。”
皇帝轻轻用手指点了她鼻子一下:“你们母子就在朕的心尖上挂着呢。”
“万岁爷真的惦记着妾和孩儿?”
柔嫔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那是自然。”
“妾感谢万岁爷的厚爱,只是昨日妾做个梦,梦见妾怀里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很小,包在襁褓中,妾蓬头垢面的被一群人推搡着走出宫去。妾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就哭醒了。”
听到这里,皇帝的眼神明显有些阴沉。
柔嫔见状急忙又笑道:“妾后来想,有万岁爷在,谁敢把我们母子赶出宫。老话讲,这梦啊,都是反的。”
柔嫔说着给皇帝倒上一杯茶说道:“万岁看看妾泡茶的手艺有没有长进。”
皇帝不疑有他,接过来饮下。
柔嫔眼睛一直盯着他,直到他将茶水一饮而尽,这才暗松了口气道:“万岁,这茶呢,是妾身……”正说这话,忽然就见皇帝面白如纸,脸部扭曲,捂着肚子喊道:“有……毒……”
柔嫔一愣:怎么会明明说这是慢性毒药,需要好几天才会慢慢发作,只是让人身体衰弱而死啊。
一听说有毒,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急忙带着几名会武功的太监冲上来,扶着皇帝命人去喊太医,同时命两个人将柔嫔看管起来。那两个太监都是此中老手,上前说了声娘娘恕罪就卸掉了柔嫔各处关节,怕她咬舌自尽还接着卸掉了下巴。柔嫔无法挣扎只能眼泪汪汪看着皇帝,而后者已经气若游丝。只用手指着柔嫔,满脸都是痛心。
柔嫔想说:不是这样,这个药是慢性的,不能是这样。可她根本无法说话不能辩白,睁大眼睛冲着皇帝不住摇头,泪水簌簌地往下落。
皇帝此刻腹痛难忍,已经无暇顾及柔嫔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下毒害我!
承乾宫很快就被大太监封了起来。宫女太监被分开关起来。随即,郁世钊带着太医匆匆奔来,皇帝咬紧牙关硬挺着,一看儿子到了,松了口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意识模糊中听着郁世钊焦急的喊道:“到底是中了什么毒?这女人给万岁吃了什么!”
莲生这几天一直在宫里耗着,此刻正在王贵妃那和几个宫女谈话,旁敲侧击想打探点关于崔总管的事情。皇帝那边出事,太监只能将情况报到王贵妃这里。王贵妃毕竟在宫里大风大浪经历久了,下令看好宫门,封锁消息,不许走漏一个字。崔总管后退着要去传令,莲生说道:“崔公公是宫里的老人,有点什么事情娘娘还得靠您帮衬着。些许小事,就不要烦劳崔公公了。”说话的时候冲王贵妃眨眨眼睛。
王贵妃不是傻子,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事,便点头道:“不错,崔公公。到底出了什么事还不清楚,还得有劳公公给我拿主意。”
崔公公刚要对王贵妃表忠心忽然后脑一疼,他回过头去,看到莲生手里举着一个檀木的如意。眼睛瞪的溜圆,手有点发抖,似乎正犹豫要不要再来一下。
崔总管晃了晃倒了下去。王贵妃吓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莲生放下打人的家伙,命令侍卫把人绑起来:“娘娘,等会再细细讲。赶紧把人捆起来,对。嘴巴塞上东西,千万不能叫他咬断舌头。”
前往承乾宫的路上,莲生低声讲对崔总管的怀疑大致讲了一下。
王贵妃吓得一身冷汗抓着莲生的手急忙问道:“他服侍我多年,若是心怀叵测,真是太可怕了。”
“娘娘现在好好的,说明崔总管还没有忽然发难,只是现在万岁那里,事急从权,下官只能将崔总管看管起来,事发突然没有和娘娘商量,吓到了娘娘。”
“你这都是为我着想,我如何不知道。”王贵妃轻轻拍着莲生手背说道:“你这些天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真是难为你了。”
一行人到了承乾宫,太医已经给皇帝催吐过,房间里一股臭味。王贵妃心急火燎,急忙冲上去,看到皇帝双目紧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泪哗哗地往下流,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什么端庄,跪在床边鼻涕一把泪一把,又不敢大声哭,宫里是不许哭出声的,怕不吉利,只能用手捂着嘴哽咽着。
对比刚才柔嫔哭都要讲究姿态优美,只掉眼泪面部表情毫不扭曲,王贵妃更显得真心很多。
“服药了?”莲生悄悄问郁世钊。
“嗯。”郁世钊只答应一声。
“你不是善于解毒吗?”
在莲生心里,郁世钊是无比强大的,他常备的解毒药物,一定能够救回皇帝的命。
郁世钊看了她一眼,又小心地看看身边,确定没人注意自己,这才贴着她耳边说:“万岁用药都是经过太医院的,随便的什么东西如何敢给他吃。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他很少这么严肃,莲生看过去,见郁世钊表情凝重便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娘娘,万岁已经无碍,只是那药物会让人浑浑噩噩,等万岁醒来,可能……”那太医跪在地上说不下去了。
“醒来会如何?”王贵妃哭的声音嘶哑,顾不得形象,拎着太医衣领就问。
“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