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郑家的书童?”莲生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子。
第二天一早,莲生就被锦衣卫的马车接到了礼部后院,郑翰林的书童被带到她面前。
“是的大人。”
莲生上下打量一下这书童的衣着,朴素干净,相貌端正秀气,透着一股灵秀。郑翰林是三年前的探花,自然是相貌极好之人,这郑家的小厮也是长得好气质也不错,若是换上书生打扮根本看不出是个下人。
郁世钊坐在一边,见莲生盯着郑家书童看,再一看这书童相貌还生得好,心里老大不自在,咳咳干咳几下,见莲生还没在意,便端起茶碗顿了顿,旁边立着的锦衣卫还挺有眼力见的问“殿下,您要喝茶?”
“不用。”郁世钊没没好气地翻了一下眼睛。
莲生心道这又是抽哪门子的风,一大早阴阳怪气的,也不在意,继续问道:“郑翰林生活如此勤俭,竟然还能有书童,不容易啊。”
“小的是郑家世仆,我母亲是少爷的奶娘,小的从小和少爷一起长大的。郑家虽然贫寒也是书香世家,一些规矩还是有的。”
这书童说话不卑不亢,还隐隐有点骄傲,莲生也不和他计较,继续问:“郑翰林出事前可有什么异常?”
“我家少爷是正人君子,能有什么异常?”书童莫林嘴角抿着,很显然他对昨天锦衣卫封了屋子的事耿耿于怀。
“今天找你来问话就是为了给你们家少爷一个清白,难道你想让郑翰林死的不明不白,成为以后京城人茶余饭后的消遣?如果是这样你家少爷地下有灵都不会瞑目吧。昨天封了你们屋子,那也是为了掌握第一手证据,你想来已经知道昨日礼部的方主事也出事了吧,他可是郑翰林的同窗好友,两个人都出事了,你不觉得这事蹊跷吗?”
书童莫林低头想了想说:“我家少爷最近总做梦。”
“他梦到什么?”
莲生在招书童过来问话之前,已经查看了郑翰林的房间。
一间房,两张床。郑翰林的床在墙角,对面是窗子,书童的床在门口,便于开门。房间内还有一个桌子两把椅子,一个很普通的藤箱,里面是一些简单的衣物,闯下堆着书箱和一些杂物,看得出主人很是贫寒。生活非常简单。
“少爷有好几次盯着窗子喊索命!”
莫林想了想,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看着窗子,当时窗外有什么?”
莲生和郁世钊异口同声问道。
莫林说出这件事,脸上有懊悔的神色,低着头不再吭声。
“莫林,你可要想好了,你就想让你家少爷死的不明不白,不能瞑目吗?”莲生攻心为上。
“可是,我家少爷是不可能做坏事的,这种什么索命之类的话明显是少爷睡觉魇到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莫林不信郑翰林会做什么坏事。
“如果是他被人威胁被敲诈或者吓到呢?未必是他做了坏事,而是因为曾经看到了某个可怕的场景,或者说,窗外当时有人!别忘了,方运生就在他斜对门。”
“不可能,那时窗上明显只是个手印一样的影子,并不是人。”莫林回答的斩钉截铁,说完了又掩住嘴,惊恐地看向莲生,他已经发觉自己上当了。这个女大人不简单!
“原来是个手印一样的影子,你家少爷为什么会怕这个影子呢?”
莲生站起身,在莫林面前走来走去。
她这是在暗自给书童施压。
果然,书童莫林看着莲生在自己眼前走过来走过去。走过来走过去,心里渐渐烦躁,最后一咬牙索性说道:“反正少爷人都不在了,我就都说了吧,少爷喊了索命,还喊了我不是故意的。不关我的事。”
“不关我的事!”莲生和郁世钊对视一眼,都觉得发现了很重要的线索。
“莫林,你家少爷当时表现的那么奇怪,你就从没怀疑过什么吗?”
“怀疑……什么……”莫林说到这里,明显停顿一下,接着眼睛往门口看了看,莲生猜测他在说这句话时下意识的在看有没有被别人听到,看来他的内心对这件事对郑翰林都是怀疑的,只是因为身份和情谊,不好说出来。
郁世钊这时开口了:“莫林,你可知我是何人?”
“您是英王殿下,进来之前差人大哥告诉我了。”
“那就是了,我是英王,我查这个案子是代表了万岁,代表了朝廷,你家少爷是探花,我猜你也跟着少爷没少读书吧,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知其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为而不为,你读过书,一定很想做个君子吧?我可以免除你世仆的身份,给你良民户籍,你从此也可以像你家少爷一样参加科举,光宗耀祖。”
郁世钊对莫林挥舞着橄榄枝,还给他描绘一个美好蓝图。
在这个时代,做为世代奴仆的人是不能参加科举的,郁世钊这个承诺可以改变莫林一生的命运。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睛瞬间亮了,然后说:“我其实也是怀疑,因为这种事情,曾经在多年前发生过一次,那大概是在十二年前,少爷在关中书院学习一年了,当时书院管理很严格,每个人只许带一名书童,我陪同少爷在那读书,我记得是个夏天,少爷有好几次噩梦中惊醒,不停的说不要找我,不关我的事,那时我才十岁,吓坏了,便问少爷到底怎么了,少爷搂着我就大声哭起来,还说该怎么办,先生都知道了,这下子彻底完了。”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