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顾提刑,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萧子辉一听家人来报大理寺顾提刑求见,急忙大步迎了出来。
“萧侯爷,我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莲生笑眯眯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名侍卫。
萧子辉性格大咧咧的,但并不傻,忽然意识到莲生可能本次来是为了查案,疑惑地看着她,语气中充满了不解:“可是因为公事而来?我老萧不知道我们家能和大理寺扯上什么关系?”
“进去再说吧,有些事想问问侯爷。”
莲生仔细观察萧子辉的脸色,他显现出的更多是疑惑而不是心虚,难道那两颗相思子和他没有关系?
不可能,他和李辛魁一定认识,只是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和情绪吧?能在郁世钊抛出橄榄枝时候迅速抱住大腿,并一举打垮许家的人,不可能如外表显现的真那么大咧咧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莲生跟着萧子辉进了萧家,在正堂大厅坐下,因为是公事前来,自然不能让女眷出来,萧子辉亲自命丫鬟去倒茶。
“下官今天前来,只是想问问侯爷,那日在礼部看到的李辛魁,侯爷可还记得?”
“记得。”萧子辉点点头,脸上露出不自然的微笑:“可是他出了什么事?”
“不错,他死了。”
“啊?”萧子辉大惊失色:“死了?我怎地没听曙儿提到?他不是在礼部宿舍住的吗?死了礼部能不知道?还是说死在外面了?”
“的确是死在外面了。”
莲生叹口气继续说道:“本来明天这人就该出发去赴任了,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青年才俊,真是令人扼腕叹息啊。”
萧子辉的脸上也满满的都是惋惜神色:“可不是呢,挺不错的年轻人,怎么就死了。”
“听侯爷的话,怎么好像是和这个人很熟悉?”
莲生试探着问话,同时一直观察着萧子辉的神情变化。
“这个……”萧子辉顿住了,像是不知如何说起这件事,搓着手。脸上明显有点尴尬,最后才像下了很大决心说道:“十年前吧,我曾经去过关中书院,那时李辛魁在那里读书。”
“是。这件事上次李辛魁提到了,只是我想侯爷当时只是视察书院,远远没有达到和其中读书的学生很熟悉的地步,怎么侯爷脱口而出,就说李辛魁挺不错呢?”
“呵呵。这个吧,他年纪轻轻就中举,还能外放,这不是青年才俊吗,我就是随口一说,嘿嘿,顾提刑你不厚道,这是把我老萧往岔道上引呀。”
萧子辉不住嘿嘿笑着,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尴尬,用手握拳。轻轻在嘴边,干咳几下,然后又端起茶碗,甚至没有看莲生,也没有示意让莲生喝茶。
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出身世家的纨绔子弟萧子辉不该犯这种错误,他是真的有些紧张了。
喝茶就和后世的抽烟一样,是想缓和一下气愤,舒缓自身的紧张感。
莲生不慌不忙,掏出那两颗红豆和那颗碧玺珠子。在手里捏着玩,同时用眼角瞄着萧子辉,只见他完全顾不得世家风范,一大口喝下茶。接着愣愣地看着茶碗。
莲生又打量起这正堂内的摆设,她注意到后方掸子瓶里插着孔雀翎子,檀木柄子上面镶嵌羊脂玉云头的如意,以及拂尘等等。这种掸子瓶一般都放在两侧,小户人家是插鸡毛掸子这些东西,大户人家基本就是做装饰用了。
嗯。羊脂玉的如意,看来在萧家是挺常见的东西,随随便便就插在掸子瓶里面呢。
刚才进入萧家,能明显看到萧家有些破败了。房屋很久没有修缮,廊上的木头柱子上油漆斑驳,屋顶的瓦片也很陈旧,灰扑扑的甚至长满了杂草,家中的仆人很少,进正堂门口也没有立着侍女,甚至没人给打帘子,刚才上茶的丫鬟穿得也是很陈旧的褂子,怯怯的一点都没有世家气派,看来萧家的确是自从萧惠妃死后就败落了,只是个空架子,如果是这样,凑不出银子带着玉如意这些器物去见李辛魁就说的过去。
“不知侯爷可认得这几个东西。”
莲生摊开手,手心里两颗心型的红豆一颗绿色的碧玺珠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光亮。
萧子辉只看了一眼,就垂下眼睛:“这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不认得。”
“这个是相思子,据说是用来寄托相思的,巧合的是这颗碧玺珠子上竟然还有个很小的萧字。最奇怪的是,这是在别杀死的李辛魁的手中发现的,死者死的时候将这相思子抓在手里一定是为了指明凶手。萧侯爷,你认为呢?”
“这个,可能吧。”萧子辉又端起茶碗,可是水已经刚才被喝完了,便拍了一下桌子喊:“倒茶。”
这正在说这话,忽然叫倒茶,有点不对头。
因为在礼节中,客人来了会上茶,再上茶就是暗示送客了。因此莲生毫不退让,继续问道:“原来侯爷是想送客啊。”
萧侯爷有点着急了,脸涨的通红辩解:“哪有,哪有,我老萧怎么会这样不识礼数,只是我口渴了嘛。”
“呵呵,和侯爷开个玩笑,侯爷忽然口渴,可还觉得心跳加速,手还微微出汗?这是因为侯爷隐瞒了什么情况,可是身体却是藏不住这些的。”
萧子辉有点恼怒地问“顾提刑,你到底是想问什么?”
“只是想问这手钏可是萧府的,萧侯爷和李辛魁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你带着大批财宝去见他,甚至还戴了一柄羊脂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