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尚书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听到萧子辉来访,顾尚书有些疑惑。自己这样的清流派和世家勋贵向来并无交往,怎么萧子辉会来上门拜访,难道是因为莲生帮过他?不可能,他应该知道顾莲生并不住在尚书府的。不管怎么疑惑不解,人家毕竟是先帝的小舅子之一,虽然秦王谋反,萧家败落,自己是清流派领袖,讲究的是清高,不能因为萧家败落就将萧子辉拒之门外。
顾廉永一听顾尚书说有请,没好气地说:“爹,一个破落户,有什么好搭理的。”
“叫你出去迎接就赶紧去。”顾尚书瞪他一眼。
顾廉永只能摆出屈尊降贵的劲,来到门口迎接。
萧子辉是被莲生威逼利诱着才来的,可是一见到远处走过来的顾廉永,整个人感觉就不同了,竟然从内心中升起一股子慈爱之心来。顾廉永看外表还很是拿得出手,个子不错,鼻子高挺,顾尚书是有名的美男子,他相貌不似芳生和顾尚书简直是一个模子印的,但也能算是个英俊男子。若不对比看萧子辉,所有人都会觉得:哦这是顾尚书的儿子,相貌不如乃父,但也算不错了。可要是一和萧子辉对比着来看,问题就出来了:两个人脸型五官乃至气质都很有相似之处。
看着萧子辉盯着自己,两眼放亮光,顾廉永心里嘀咕:这老家伙想什么呢?
他毕竟也是大家公子,揣着多少不满出来还得大方地带着萧子辉往院子里走,那萧子辉一时激动的手足无措,忙不迭的问:“你父亲可好?你母亲身体可好?哮喘没有发做过吧。”
顾廉永侧过身,瞄了萧子辉一眼,心道我母亲有哮喘你怎么知道?他只当萧子辉是没话找话,也就哼哈着答应着,将萧子辉引到顾尚书的书房。
“哎呀呀,萧候,真是稀客啊稀客。”
顾尚书笑容满面。令人如沐春风。萧子辉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稍微就位,宾主就坐上了茶以后顾廉永就退了出去,萧子辉的目光一直追逐着顾廉永的身影,看的顾尚书心里很不是滋味。萧子辉当年可是有名的纨绔子弟,他这眼睛盯着我儿子是怎么个意思,于是顾尚书不着痕迹地干咳一声,萧子辉这才缓过神,笑眯眯地说:“令郎真是丰神俊朗。”
“哪里哪里。”顾尚书还在自谦。
“到处到处。”萧子辉一激动。用上了前日莲生的话。
顾尚书一愣:“让侯爷见笑了。”
“只是我觉得两位公子比起来,还是二公子和尚书大人更加类似啊。”
他口中的二公子指的是芳生。
“哦,是这样,廉永相貌有些更像陈家人。”顾尚书点点头,不知道萧子辉来访到底是所为何事?怎么忽然扯起了儿子的张相。
“萧某当年和陈家很是熟悉,也不知陈院长可曾和尚书提起过。”
陈院长指的就是陈氏的哥哥,关中书院的负责人。
“这个嘛,到未曾听说。”
“我那外甥,唉,就是秦逆。比我小不了几岁,他当时就藩后我放心不下,多次去秦地,长住王府,那时和陈院长比较熟悉,也多次去过陈家,当然和尊夫人也是很熟悉的。”
顾尚书脸色一冷:“侯爷慎言,我夫人是闺阁女子,陈家书香门第,如何会她见外男。”
“尚书莫激动。那时陈院长还有心将妹子许配给我,因此多次唤来见客。”萧子辉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顾尚书冷冷地盯着萧子辉:“原来萧侯爷今日来是羞辱我的!送客。”说着端起了茶碗。
“顾尚书,你听我把话说完。我说的句句是实话,不信你可以去问陈院长和尊夫人。”
“实话?陈家世代书香。怎么可能引着闺阁小姐见外男,我那舅兄饱读诗书,我那夫人也是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平时最懂规矩,如何能做出这等失礼不顾名节的事?萧侯爷,我顾涵不曾得罪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尚书简直要暴怒了。他是清流派领袖,平时总用礼法规矩来约束别人,此时被人这样说,气的不能控制。
“先别恼,先别恼,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这点事你就这么恼火,等会我再说下去,你不得把我老萧吞了啊。”
“你既然有这般自知之明,那就好走不送。”
“唉,我也想走,今儿个是硬着头皮来的,可能是早年沉溺花丛造成今日恶果,我萧家人丁稀薄,我现在膝下只有一子,我本想认命算了,可是无意中见到令郎,才发现老天有眼,让我此生还能父子团圆。”
“什么意思?”顾尚书听出点味道了,这事不对劲,萧子辉今天是有事!
“我就明说了吧,是,我现在都觉得很抱歉,对不住你顾尚书,可是谁没年少轻狂过,我老萧过去欠下那么多fēng_liú债,今天让我们父子相见不相识也是老天报应,我的意思是说令郎其实是我的儿子。”
“来人!把他给我打出去!”
“哎,顾尚书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今儿个老萧来找你,就是想咱们好好解决这事,不要弄的满城风雨,我话没说清楚你就喊打喊杀的,这根本对解决问题无济于事嘛。”
一直獾墓肆永听到这里,怒不可遏,直接冲进来指着萧子辉鼻子大骂:“你这老家伙,敢在我家胡说八道,侮辱我母亲名节,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顾!”
“儿子,你本来就不姓顾,你姓萧!是,是我当年被你母亲的哮喘病吓到了,想我萧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