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世钊带着莲走进宗人府,就有个中年太监走上前:“郁大人,这位姑娘交给咱家吧。”
郁世钊点点头:“有劳公公。”
进了里面的一间屋子吗,已经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坐在那,引领的太监说这位是南安候。
莲生急忙施礼,南安候却看着她大怒道:“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出来做什么女吏,这般不安于室,什么和藩王勾结,我看就是藩王在京城的探子,来人啊,押入大牢。”
这是什么情况?郁世钊只说问起来推到他身上就是,可这侯爷怎么不按理出牌呢?你问都不问就要把我押入大牢?开什么玩笑?莲生目瞪口呆,望着那引领太监,那太监呵呵一笑“既然侯爷发令,姑娘请吧。”
糟糕,竟然又要投入大牢,这回可没有郁大人来救我!
莲生可不想被关入大牢,她可是做过狱卒的,女牢里面什么情况她最清楚,这宗人府就算关的都是皇亲国戚,可也不能保证里面没猫腻,于是莲生看着南安候问道:“请问侯爷,为何不由分说不审不问就要将下官关押起来!”
“还有什么可问的,你勾结藩王其心可诛!”
“我一个普通女子,藩王勾结我做什么?家里缺烧火丫头吗?”“为秦王查案的可是你?”
“什么叫为秦王查案?我最开始查案时压根没见过秦王,侯爷为何不说我为锦衣卫查案?恐怕是勾结锦衣卫没有勾结藩王更有噱头吧。”
“大胆!竟敢对侯爷不敬,来人啊,掌嘴!”那太监阴阳怪气的就要叫人打莲生。
“锦衣卫指挥使郁大人传圣上口谕,召我来是要和秦王就穆云平一案对质的,你们不问不审,直接要打要杀要把人关起来,是何道理?”
“道理?本候就是道理。”
“下官只看我朝律法,没凭没据侯爷也想屈打成招吗?”
“牙尖嘴利,拖下去!”
“此地是宗人府,我一个大理寺从六品的不知为何要关押在宗人府?”
“哼,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我问你,穆云平一案中你明知道能红亲生母亲是何人,为何隐瞒不报?”
“下官当时只是协助调查,且此时能红已经死亡,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秦王府夫人和案件有何关系,我不能凭自己想当然。”
“那你上的条陈为何不写明此事?”
“此事的确是下官疏忽,下官本以为能红已经死亡,人死万事空,无论她做过什么都无法追究责任,同时下官认为穆云平杀人虽事出有因但他无权夺走他人性命,因此下官在条陈中并未写出。”郁世钊本来叫莲生把责任都推给自己,但是来到宗人府就遇到不按理出牌的南安候,莲生觉得这事情有点诡异,既然郁世钊说是皇帝命自己和秦王对质,堂堂亲王岂能是这样年轻的南安候可以审的?这说明审问的也许另有其人,南安候摆出声势不过是想吓唬自己罢了。莲生索性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硬碰硬,看看幕后真正的审问人到底能稳坐钓鱼台到什么时候。
“我看是你故意为秦王隐瞒此事吧?”
“秦王殿下虽向朝廷举荐下官,但下官从不敢将私人恩怨凌驾于国法之上,是下官的疏忽下官领罪,不是下官的问题,下官绝不认同。”
“这就是你领罪的态度?”
“下官有一事不明,请侯爷指教。”
“哼,就听听你还会狡辩些什么!”
“侯爷口口声声说下官同藩王勾结,下官敢问一句侯爷所言的藩王是不是秦王殿下。”
“当然。”
“秦王殿下勤政爱民,镇守西安府深受百姓爱戴,下官就算协助锦衣卫和都司王大人在西安府侦破两起案件,这勾结不知从何而来。下官只是从旁协助,若说和秦王府来往有罪,下官只是锦衣卫和王大人的手上的把刀子,请问大人,若用这刀子伤人,是刀子有罪还是持刀的人有罪?且不说这刀子并没有伤人,还是救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侯爷,下官当时还是白身,协助破案是为百姓申冤让罪犯无处遁形,若这都是下官的罪过,那大理寺上上下下岂非都有罪?查到哪里的案子就是和哪里勾结,那全国各府县的官员岂不是都和属地的藩王富户勾结?”
“哈哈哈哈!”后堂响起一阵笑声,一个声音传来:“好一个铁嘴钢牙的丫头,朕今天就要看看你这把刀子。”
莲生闻言急忙跪倒在地“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莲生耳边只有人的脚步声接着眼前明黄的衣角扫过,皇帝已经绕过来坐上了正堂。
“刀子,抬起头来。”
“微臣不敢直面圣上。”
“哦,你还有不敢,我听人说你抱着骷髅头都不害怕。”
“圣上是天子,天子威重,微臣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哈哈,这丫头果然有点意思,怪不得秦王、郁世钊和王恒都向我推荐你呢。”
“微臣只是尽忠职守,为百姓申冤,当不得秦王殿下和大人们的谬赞。”
“此时到谦虚了,刚才你可是对阵南安候也不示弱。”
“微臣并不是为了驳而驳,实在是为事实真相,是微臣做的就承认,不是微臣做的绝不能认。况且事关藩王,涉及国家的柱石,微臣实在不敢昧心说话,请万岁明察。”
“你到大理寺履职还未满一个月,这话可说的滴水不漏,果然是有志不在年高。”皇帝哈哈大笑:“秦王,世钊你们推荐的这个丫头朕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