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和洛真一商议便开始从孙媒婆入手,威逼利诱着让尚且逗留在洛阳的孙婆子吐了实情,而那实情竟让洛真哭笑不得。
当日吴婆子之事本是张氏宽大处理,在有心之人嘴里竟换了外貌,变成了欺辱下人。
洛真便耐心的将当时张氏为了吴婆子的名声,让她自请出府,哪知她投奔孙媒婆半路遇到山贼,丢了命这样的真相讲与孙媒婆听,只听得孙媒婆恍然大悟。
袁熙不说话,只坐在一旁看着洛真与孙媒婆交谈,很多时候他只是个陪衬,有威慑力的存在。因为洛真的缜密心思,早就将这破解之法贯用全局,倒不用他多费心。
洛真安慰了孙媒婆几句,又和她许下约定,以后还有事要请她帮忙,孙媒婆一口答应,她信报应,如今只能尽力帮助洛真才能消了这场因果。
早前下的雪渐渐融成了水,又就着冷气结了冰,还有那房檐上细小的冰柱,晶莹剔透。
洛真和袁熙从见了孙媒婆的客栈一路走回明月楼,街道上稀稀疏疏的人都禁不住看着这两个人,披着黑色大氅的女子和身着华贵的公子,心里只觉得堪比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洛真怕冷,在这个没有暖气和空调的年代里,她只能随手拿着手炉微微瑟缩着。袁熙极自然地将她的手攥入自己的掌心,属于男子的热血温度顿时就从洛真的手蔓延至四肢百骸,暖意融融。
两人都没有说话,却是如同老夫老妻般默契。洛真很喜欢这种精神上的契合,虽没有男女之情那般亲昵,但她不说,他却都懂。
明月楼前的马车接了甄洛便向甄府而去,今日之事只是一个开端,瞧着林夫人的手段,恐怕真的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洛真心生无限感慨,轻轻叹了口气,彩儿在旁不解的问“有袁公子在,小小姐你还在怕什么?”
洛真敲了敲彩儿的脑袋,语气像个大姐姐“女人不能靠男人一辈子,如池上浮萍,注定漂泊一生。女人要活的像棵树,自己迎风而立,屹然不倒,安全感不是旁人给的,是自己给自己的。”
彩儿一阵惊讶,毕竟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里,这番话着实有些离经叛道。但是彩儿还是细细捉摸着,自己心里更加信服洛真了,好像小小姐忽然之间就长大了。
张氏的哮喘随着天气变暖渐渐有了好转,洛真时不时熬些冰糖雪梨过去,惹得张氏一阵窝心。看到小女儿如今悠闲地模样,张氏只当她想得通了,不计较那退婚一事,心里也就随着松懈了。
这冰糖雪梨甜的让人发腻,张氏吃了一碗便放在一旁,屏退了下人,拉着洛真说了些悄悄话。
“洛儿,你父亲去的早,留下一大家子人却不能散了,我这么多年尽心尽力也着实累了,见你二哥三哥朝堂之事并无大能,如今这年景止不住要打仗了,倒不如让他们辞了官,回家接手生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