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拢着衣袖,“那简记胭脂行沿用了我们当初开张的手段,免费试用,而且,号称他们的胭脂水粉亦是加入了养颜药材,可是价格却足足低了我们几倍。”
“是么?”穆锦萍虽然皱着眉,可神色却并不见得有多担忧。
“东家,我们这,要不要也把价格往下调调?”他这才接手胭脂行没多久呢,就出了这样的状况,沧月大感惭愧。
“不必。”穆锦萍摇头,随手合上账薄,“盈利最差,也不会低于现在,我们什么也不用做,静观其变就好。”
“可是……”
“沧掌柜只管照我说的去做便是。”不容分说的将账薄递还到沧月手上,穆锦萍转头自窗户眺望对面的简记胭脂行,“做生意不光要诚信为本,还得真材实料,靠嘘头和价格低廉,未必就是长久之计,咱们且看着好了。”转头见沧月还是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禁好笑,“沧掌柜可有买过对面的胭脂水粉做以对比?”
沧月一愣,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穆锦萍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那么,你现在不妨到街上找个陌生人去对面的胭脂行给买一盒来。”
“这……”沧月一脸不赞同,“东家,咱们这么做,不是摆明着帮人拉生意么?”
“不用担心。”穆锦萍笑得笃定,“沧掌柜只管这么做便是。”
沧月尽管仍是不赞同,可既然东家坚持,他也无话可说,只能照办了。冲穆锦萍拱手行了一礼,便忧心忡忡的转身而去。
简记胭脂行也就隔着一条街道,所以沧月去得并不久,很快就拿着托人买好的胭脂水粉回来了。
看着沧月递上的胭脂水粉盒子,穆锦萍并没有伸手接,“沧掌柜自己拧开看看。”
沧月和穆锦萍对视一眼,这才依言做了。
“如何?”穆锦萍看着沧月皱眉的动作问道。
“有一股中药的涩味,混合着浓郁花香不甚明显,不过,很呛鼻。”沧月如是道,“而且,颜色也少了一股流动的绚丽感,与我们胭脂行的胭脂水粉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不光如此,他们这成本还高于我们。”穆锦萍勾着唇角,“所以,沧掌柜现在知道我为何要让你静观其变什么也不做了吧?”
沧月点点头,将手上的胭脂放到桌上,“不过,东家怎么知道他们成本比咱们高的?而且还好像早就知道他们的胭脂水粉是什么样子,莫非东家已经买来对比过了?”
“我不是说了么?”穆锦萍挑眉笑得自信且自负,“我的配方,第一无二。”中药再好,也好不过上古灵药。
从胭脂行出来,穆锦萍本来去糕点铺买些糕点回去,却不想刚出门就和简檀兄妹碰个正着。
看到两人,穆锦萍也只是微眯了下眼,并没有打招呼的意愿,转身就要走。可是显然,对方却并不满意这样的照面方式,刚走没几步,就被兄妹两拦住了去路。
“有事?”穆锦萍冷脸皱眉。
母亲这眼瞅着即将临盆,这几日更是馋嘴的紧,尤其廖记糕点铺云糕最是喜爱,可这云糕去得迟了未必能买到,穆锦萍这正急呢,突然被两人挡道,心情可谓是糟糕透顶。
“许久不见,萍儿表妹干嘛这么生分?”简檀的笑容一如既往的俊美,可看在穆锦萍的眼里,也一如既往的厌恶。
“本来也不见得亲厚到哪里。”对于厌恶至极的人,穆锦萍是半点面子也懒得留,“倒是简檀你让人刮目相看,一手课本一手账薄,还真是仕途经商两不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