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煜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停下,径自抱着穆锦萍朝门外走。
高靖顿时脸色铁青,“都给本皇子拦下!”
随着高靖话音落下,唰唰唰便是此起彼伏的拔剑声响,两方对峙,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挡路者……”高煜略微偏头,低沉微扬的声线满是肃杀的挑衅,“杀!”
高煜话音落下,那些拔剑阻拦得人就被震慑的纷纷往后退。安胤王杀伐果决,连御林军统领都可以说砍就砍,更何况是他们这种无名小卒,傻子才会凑上去送死!
高煜威严的目光凌厉的扫视着那些拿剑都哆嗦的衙役,皱了皱眉,“安胤王,今儿你强行带走犯人,跨出这么门槛的后果,可是想好了?”
“三皇兄还是操心你自己吧。”高煜一脚踹开面前一个战战兢兢挡路的倒霉蛋,头也不回的抱着穆锦萍就大步走出门去。
高靖瞪着高煜大步离去的背影,撑在桌上的手掌缓慢的收握成拳,脸上没有多少情绪,眼眸里却暗流涌动。高煜那句话听似平淡,却像是一把重锤打在心上,令他不安。
两位陪审官从始至终都充当着布景没有出声,待消停了才惴惴不安的走到高靖面前。
“三皇子……”
不等两人把话说完,高靖当即拂袖而去,留下俩人面面相觑,眼底心照不宣的情绪却耐人寻味的很。
出了刑部,高煜并没有直接带着穆锦萍回府,就她眼下这伤势,根本经不得马背颠簸,就近找了家客栈安置,就让严箐去请沈太医。
晏殊则是抱剑守在了房门外。
穆锦萍的伤躺着肯定不行只能趴着,高煜看着她哪怕昏睡也紧拧着的眉就心疼不已,为了能让人踏实点儿,干脆就自己坐了上去,将人给趴在了自己腿上,这样托着至少不用撕抻着伤口。
穆锦萍并没有昏迷太久,没等沈太医赶到,她就哼唧着醒了过来。
“萍儿你醒了?”高煜一听到动静就紧张的喊道,“你,再忍忍,一会儿太医就来了。”
“哎……”穆锦萍喘喘着叹了口气,“我这有药啊,其实,不用找太医。”趴得双手发麻,刚想稍微动动,就被疼得嘶的抽了口凉气,“唔……打得可真狠。”
高煜安抚的抓了抓穆锦萍因疼痛而微颤的肩膀,“别乱动。”
“我手麻。”穆锦萍语气里很是委屈,“我这腿没废吧?除了能觉出痛,好像都动不了了。”
“别瞎说。”高煜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这是痛狠了,有伤呢,当即没力气动弹。”
穆锦萍连着深吸了好几口冷气才缓解了刚才的剧痛,趴着是一动不敢再乱动了,正想让高煜帮忙把身上的药拿出来,房门就被敲响了。
门外响起严箐的声音,“王爷,沈太医来了!”
高煜忙道,“进来。”
房门应声而开,沈太医进门都没来得及行礼,就被高煜给直接招呼到了床前。严箐则是退了出去,和晏殊一人一边的守在门外,和晏殊懒散抱剑的姿态不一样,严箐跨步往那一站,持剑而立,背脊挺拔,简直严肃又刻板。
晏殊张了张嘴,正想说点什么,房里就嗷的一声惨叫,惊得两人同时转头盯着房门。
“哎哟!”沈太医正拿着剪刀给挑剪穆锦萍伤口上糊着血痂的衣裳,听到她这嗷的一嗓子差点手抖一剪子给戳肉里去,“穆,穆姑娘你咬牙忍忍,你这衣裳血肉相连,必须得清理掉才好上药。”话是这么说,沈太医还是忍不住瞥了高煜一眼,见他尽管眉头皱着满脸心疼却没有发怒的迹象,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沈太医,萍儿这没伤到骨头吧?”高煜托抱着穆锦萍呢,刚那一嗓子喊得他都跟着抖了抖,心里满满都是紧张和心疼。
“这伤还裹在衣裳里呢,暂时还看不出来。”沈太医被问得很无奈,他这伤都还没看到呢,哪里知道到底有没有伤到骨头。
“等等!”沈太医话音刚落,穆锦萍就反手捂住了屁屁,却因为动作过大,疼得狠狠一个哆嗦,“我这衣裳要是给剪掉,不,不就……王爷,你还是找个女的,我这,不方便!”
“哎!”沈太医被穆锦萍这支支吾吾一通喊得一愣,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这医者治病救人天经地义,哪里来的那么多穷讲究,不说是臀部杖伤,就是给宫里娘娘接生都不是稀罕事儿,只是这当着王爷的面,沈太医这话还真没法说出口。
高煜尽管知道眼下这也是特殊情况,可被穆锦萍这一喊也给纠结上了。
“王爷,您看这……”
“我来吧。”沈太医话没说完,就被高煜打断了,“萍儿你先趴着。”说着便将穆锦萍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趴着,为了让她能趴得舒服,甚至还抓了枕头给她垫着,做完这些,随即起身就将沈太医手上的剪刀拿了过去。
手上的剪刀被一把夺了去,沈太医僵硬着动作,半天没回过神儿来。
“男女授受不亲!”穆锦萍还是拿手虚捂着屁屁,一张疼得惨白的脸纠结死了,“王爷你就不能找个女的来吗?”
“这有什么?咱俩的关系,还怕给我看么?你迟早得是我的人,又不是看过就不要你了。”高煜这下却是不以为然,径自坐到了床边,将穆锦萍的手扒拉开去,“好好儿趴着,这么绷着伤口不疼么?”霸道却温柔的将穆锦萍两手纠正好趴姿,这才扭头对一脸尴尬的沈太医道,“沈太医你一边指挥就好。”
“呃……”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