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又出事了!”王军冠大惊,那年头军民感情深得很,地方上老乡有事,当地的解[放]军也觉得难过。
听林二伯把话说完,王军冠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进到部队后和指导员学了些先进思想,不再相信原来老传统的一套,认为那是封建迷信。不过大伙要起坟他并不反对,村里突然死了三个人,开棺验尸也是必要的。
于是王军冠带着几个解[放]军战士一起来到林广福的坟头。
这时正好是下中午一点多,一天里日头最大的一个时段,村里虽然没有道士,但老一辈或多或少都懂得一些,要起坟就得在这种时候,如果棺材里的尸体真发生了什么事,光这太阳就将邪魔压制住。
来挖坟的人不少,加上几个解放军战士,十多个年轻人一下就把林广福的坟挖开,露出里边几块用破木板拼接而成的简易棺材,虽然很简陋,但那年头人死后能有个棺材就不错了。
这时大伙突然全安静了下来,默默的盯望着,现场的气氛压抑到令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有些人握紧了手中的锄头跟铲子、柴刀,要万一林广福真的变成了那玩艺,总得先有些防备吧。
林二伯围着坟边走了一圈,从外面没有发现任何异状,抬了抬手冲着挖坟的几个年轻人淡淡道:“起出来吧。”
见林二伯发话,六个大男人同时拿着工具将棺材盖撬开,只听“嘣”的一声,棺材盖松开,周围所有人的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上,因为这会大家都相信昨夜里是就是林广福回到家中带走了自己的妻儿。
“开!”林二伯又一声大喊,又听“砰”的一声,棺材板彻底被掀翻在地上。
棺材刚打开,所有人都把头伸过,虽然很害怕,但很多时候人的好奇心总能盖过恐惧心理。
可棺材打开,只见林广福就静静的躺在里边,除了脸上因为被咬除,少了一块肉显得特别的恶心并没有其它异常,嘴里没长牙,指甲没变长,牙齿上也没血,这一切都说明林广福并没有尸变,那么害死他家人的也不是他本人。
从人心中咯噔了一下,林广福没有尸变,那么害死他媳妇跟他女儿的又是谁?
“白凶!”
也不知道是谁先说了一句,所有人神色大变又纷纷议论起来。
看着棺材中的林广福,还有他刚刚死去的妻儿,莫家两兄弟心中升起一团火,好歹这一家三口都是自己的亲戚,而自己又因为他们得到了个可以安定生活的地方,若不为他做些什么,总觉得心里堵得慌。如果真是那只白凶作恶,那一定要把那只白凶找出,让它碎尸万段才行。
莫国强紧紧抓着拳头向看莫国明,两兄弟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多年的兄弟不用说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这时王军冠也检查了下尸体,说不上是被何物所伤,脸上和胸口、大腿都有不同程度的咬伤跟抓痕,看起来就像遇到了熊,被熊咬伤撕碎了一样。
“林二伯,这山里有熊不?”想了下王军冠问道。
“有。”林二伯肯定回答,又疑惑反问:“熊怎么了?”
“我怀疑你们所说的白凶其实是一只熊,一只白色的大熊,因为熊也能像人一样直立行走,所以你们远远看见把它误认为了白凶。”
在这附近生活的老猎人都知道,这山里或许有几只黑熊,但白熊从来没见过,而且熊的身影和人不同,虽然能直立行走,但走得并不快,更不可能是跳着前进。
林二伯摇了摇头,执意认为来村里作恶的是白凶,一时间和王军冠的意见有些不和。不过王军冠也没和林二伯多争,说了几句但先闭上了嘴巴,心里认为只要把白熊抓住,大家自然就会相信自己的话。
林二伯和王军冠争论完,转过身让大伙把林广福的棺材跟尸体一块烧了,虽然他这会还没有尸变,但难保日后会不会,毕竟是被白凶咬死的人。
烧完林广福的尸体,众人又把他的骨灰埋回墓中,跟他媳妇和女儿的骨灰一起洒了进去,这样也算对得起这一家三口。等把这一切都做完,才纷纷回到村中。
因为村子里接连发生这么多事,又有解[放]军到来,林二伯觉得就算没有道士在场,大家也可以自己抓住那只白凶。
回到村中,林二伯本想好好设宴款待几位解放军同志,但不得不说那时的解[放]军同志觉悟就是高,自觉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更不会说吃的了,就简单吃了些稀粥加野菜,然后王军冠跟林二伯合计了下,决定在入村的两个主要地段设下埋伏,等那只白凶或白熊的出现。
晚上没有明月,天黑蒙蒙的一片,月光被乌云所遮挡,抬头看去像无边无际的黑暗,含着无限的惊恐惧意。
莫家两兄弟也加入了抓白凶的队伍,莫国强拿着柴刀,莫国明拿着锄头就静静的蹲在村子东头,这边是离林广福家不远,也是白凶曾经出没过的方向。
“哥你说这天底下真的有僵尸吗?”
虽说很想替林广福家做些什么,但要亲自去抓僵尸,心里总会有些发毛,莫国明害怕的紧紧抓着锄头,连说话声音都不利索。
“谁知道,说不定真的像王同志说的,那不是什么僵尸白凶,而是只会伤人的白熊。”莫国强心里也没个底,但更希望会是只白熊,最少看见心里没有那么害怕也比较能接受。
两兄弟正说着,最靠近山边的几个老乡突然一阵骚动,随着声音看去,在暗淡月色下一个白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