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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苏柔软一笑,依在他的怀里,看着那双深邃的眸子,不由漾了心神,低垂了眉目,才道:“我让风吟给你打电话也不过昨天的事情,你怎地这样快就到了呢?”
他默了默,雪亮的眸光静静凝注在她的身上,那美好的月色给她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让她本就白皙的肌肤透亮起来,美好如尤物。.. ..他捉住她小巧的手心,将那微凉的指尖抵在自己的胸口上,淡淡道:“我怕你出事,所以就坐了专机过来。”
她怔了怔,水色的眸子氤氲开来一片雾气,玫瑰色的唇不可抑制地轻缓抖动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那些悲伤的事情她不知该如何提及,只是心被浸泡到那昏黑的水域之中了去,现在才被一束光晕缓缓地划破了黑影。
他见她不再说话,也了解了她心中所想,道:“这些事情我都听风吟说过了,墨苏,说不上谁欠了谁,也说不上谁还了债,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她心跳得厉害,长如羽翼般的睫毛覆盖住那迷蒙的双眸,“少弈,我当真害怕。”
他将她紧紧揽在怀里,这么久没有好好与她说过话,她还是如从前那样多愁善感,让他止不住地怜惜。她缓缓抬起眸来,看着那漆黑的瞳孔,淡淡一笑,道:“姜小姐的葬礼你打算如何去办,她已经和姜家没有了关系,毕竟她曾是你的妻子,我想是应该让她以上官夫人的身份……”
“墨苏。”他轻唤了一声,制止住她的话语。姜雅庭的去世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但佳人已逝,本来倾注在她身上的怨恨,也慢慢远行,际,渺无踪影了。剩下的,只是淡淡的怀念,偶尔的想念,仅此而已。
他默了默,看着窗外璀璨的星光,印着他那双眸子更加粲亮,不由道:“我想她是愿意葬回她的原籍去的。”
程墨苏也不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依偎着他,那清清淡淡的时光,不可遏制的情感,在空气中慢慢升温与发酵,那股历尽千辛后的释然让她不由地生了困意。耳边是他轻轻的笑声,那样久违,却那样让她眷恋着。
他也没有说什么,似乎对她的心情了如指掌般,将她横抱了起来,风吟忙从角落中走了出来,帮他引了路,他慢慢地将她放在了绵软的床榻上,在她额头上浅浅烙下一个吻来。她玫瑰色的唇漾开一个柔软的笑,他的声音是只为她而抒写的温柔,“墨苏,安心睡吧,晚安。”
她点点头,闭上眸子,整个人终于放松下了心情。许久以来那根紧绷着的心弦终于有了一刻的安宁,不敢奢望的幸福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降临,那些逝去的亲人,释怀的感情,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编织成了一个冗长又多彩的梦。
上官少弈轻轻阖上房门,风吟冲他笑了笑,“姑爷你一来,小姐连睡觉都踏实了呢。”
他皱了皱眉,知道程墨苏向来睡眠不好,等回了北方后,要给她找个大夫好好调理一番才是。风吟好像想起了什么,兴奋道:“姑爷你只顾着和小姐说话,好像还没有去看过小少爷吧,我带您去……”
他心中一动,虽然很想见到自己的孩子,可是……他摇了摇头,笑道:“等明天墨苏起床了,我和她一起去。”
风吟心中不解,见他的眸光缓缓飘向了远方,低沉的声音微带了一丝沙哑,“这样才像一个家。”
风吟默了默,便提起了别的话题,“对了,南先生请姑爷你去他的房间,说是想要叙叙话。”
上官少弈点了点头,让风吟帮忙引路,站定在了那精雕细琢的木门门口,里面飘散而出了一股浓浓的雪茄味道。他淡淡一笑,推门而入,见南万的手指夹着雪茄,那烟雾袅袅上升,他关上门去,笑道:“南先生,好久不见了。”
南万转眼看他,伸手递给他一支雪茄,他倒也不客气,点燃开来,静静地抽着。
“去看过她了吗?” 南万轻声问道。
他心里清楚,这个“她”指的不是程墨苏,而是姜雅庭。他唇角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是,先去的医院处理了后事,然后才来了您的府邸。”
南万点了点头,倍感宽慰,“你们这群人中间这说不出来的孽缘,不知道缘起于谁,也不知道该归罪于谁。可是这样多的日子过去,你没有放下墨苏丫头,墨苏丫头也没有放下你,你们两个人谁都没有离开,人生能有几个这样的境遇,你们错过太多了,以后当真不能再错过了。”
“南先生你说的是,还有这阵子谢谢你对墨苏的照顾。”他眸中那雪亮的光线慢慢柔和起来,在想起她的时候,便会牵动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
南万扬了扬手,笑道:“我照顾墨苏丫头是因为我欣赏她身上的某些质,和她是不是你的妻子可没有关系。但是这丫头的父亲死去世了,现在没了娘家的依靠,你以后如果欺负了她,只能由我来客串一把她的娘家人,看你还得不得了。”
他轻轻一笑,心想着好不容易才与墨苏重聚,宠着溺着还来不及,又哪里会欺负她呢。不过他仍是点了头,答道:“好,那还请南先生你监督了。”
“得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又忙了一天,快些歇着吧。”
上官少弈点头应着,转身出了门,虽然疲惫了一天,现在却没有丝毫困意,如冰般的心情开始慢慢融化,他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程墨苏柔美的睡颜,只觉得心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般,无比得知足了。
也不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