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咱们府门口,总不能一直这般下去吧?”北堂雪有些不敢去想北堂烨口中的节哀顺变,便转了话题。
北堂烨失笑:“你竟也听说了?我和爹昨夜也商议过了,可终究都没想出个合适的法子来。”
那些守在府门口的暂且不提,就说****来北堂府探望北堂雪的秀们,哪个不是出身名贵,总不好直接赶人吧?
正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可有人欢喜有人忧,任何事情端不能只看一面。
且这忧的人绝不止北堂雪一人,比如深受其害的三满,再比如明明不****事儿,她却觉得威胁到自己了的华颜公主。
所以,待北堂雪酝酿出计策之时,也有人开始忍无可忍了。
其实卫国上下大概无人不晓,华颜公主对北堂烨一片痴心不改。
这也是直接导致虽北堂烨年轻有为,长相俊朗却一直没媒婆上门说亲的不二缘由。
有些偷偷暗恋着北堂烨的女子们,更是整日以泪洗面,还得把自己的心思藏着掖着,可谓是惶惶不可终日,只怕哪日若是被这刁蛮任性的华颜公主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早年一些对北堂烨表露爱意或是不小心泄露了爱意之人,无一逃得过华颜公主或软或硬、或明或暗的报复。
其实,华颜公主近几年来,已收敛了许久,就拿这件事儿来说吧,虽这些女子根本不是打的北堂烨的主意,当然,主要是不敢打他的主意。
但看似大大咧咧的华颜公主,实则是个心思慎密的,特别是有关北堂烨的事儿,那更是慎之又慎。
且又比较注重于防患于未然,所以这档子事儿若是换做从前,定是要早早过来发飙了。
依她这副性子,能忍耐到现在,实属不易。
本来想着这些人过不了多久便散了,哪里想到能持续这么久。
华颜公主呆在她的华颜宫里,越发觉得不能任由事态继续恶化下去了,是时候给她们敲一敲警钟了。
北堂雪被十来个家钉着,刚行至北堂府门前,便被这比想象中还要壮大的的场面给震慑住了。
由于此时已经入夏,未免日头较大,大多数人竟已搭起了形形色色的矮棚来乘凉。
正如徐所说,吟诗作赋抚琴唱曲儿,杂技表演应有尽有。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经验累积,众人也都不似起初那般不知所措了,一切都井井有序的进行着。
有钱赚的地方,自然就有商贩,但王城是有王法的,摊位自然不能乱摆在重臣府前。
所谓无奸不商,商人们总是有着钻空子的头脑,既然不能摆在这,那总是能路过的,并没王法约束百姓的行动自由权。
于是乎,便有不少推着板车的商贩们频繁的“路过”北堂府门口,上面摆着形形色色的手绢、荷囊、折扇、首饰等等。
自然,哪里都是少不得卖糖葫芦的那位戌。
且来此的人,除了商贩外也不尽然全是来相亲的,比如,那个怀中抱着一个,手中扯着一个的妇人,定是来给自己那看似就有些缺心眼的妹妹长眼睛、出谋划策的。
北堂府门前的大道极宽,足有百尺开外,这般聚在此次虽不算拥挤,但也果真热闹非凡,乍看之下,如同进了王城东街。(
不对,那个挤在人群中瞪大眼睛看表演吞刀的人,看着怎的这么像去后门送那几个乞儿的徐,立在她身边欢呼不已的不是北堂爹院子里的二虎吗?
还有那位蹲在角落大叔,一脸正色的听着算命瞎子讲解的,不是王管家又是谁!
北堂雪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沉浸在热闹中的众人,这才发现自己往府门口一站,根本没人分神来注意自己。
这与她想象中,自己一出场便聚焦全场瞩目的情形,明显有些相违。
还好心理建设良好,北堂雪很快便适应了这混乱的场景,用眼神示意身侧的三满赶紧搞出点动静,好引起众人的注意,方便自己发言。
早就被那吐火的杂技吸引的三满,半晌才反应过来,给了北堂雪一个放心的眼神,便清了清嗓子。
北堂雪见状很是放心,理了理衣裙和胸前的青丝,已然做好被注目的准备。
“大家先静一静,往这里瞧!”三满尽量放大声音,对着人群喊道。
北堂雪听着三满这干瘪苍白且毫无吸引力的一句话,低低叹了口气。
隐隐明白了为何北堂府门前一有了动静,徐便整日往外跑了,试问,三满拿什么来跟这些表演杂技的比拼吸引力。
然而,四周一阵低低的惊呼声后,竟真的齐刷刷的静了下来,随后便有些参差不齐的跪了下去。
北堂雪呆了一呆,觉得自己的大脑不甚好使,怎的突然就跪了。
“草民微臣、臣女参加华颜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北堂雪抬头只见自己右侧,不足十步远的大道中央,停下了一顶紫色的轿撵,自那高顶儿华贵的轿中,被几个丫鬟搀扶而出的一个身着蓝色宫装的女子,正是华颜公主。
北堂雪既有北堂秀的记忆,自是知道这华颜公主是心仪北堂烨的,脑袋稍稍一转,便明白了其中的沟沟壑壑,心道既然有人来清场了,兴许就不用自己再费口舌了。
北堂雪垂首矮下身子,正欲行礼之际,便见一双纤长玉手轻扶在了自己的手肘上方。
自上方传来不冷不暖的声音:“北堂秀大病初愈,不必过多拘泥礼数。”
“多谢公主。”北堂雪福了一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