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北堂雪却不信她这是专程为了北堂烨而捯饬的。
向珍珠闻听倒是没怎么脸红,只是不知是不是施了脂粉的缘故,北堂雪觉得她此刻的脸看起来有些发白。
北堂天漠似乎见时机已经成熟,该做的铺垫也已经全部作好了,也不愿再绕弯子:“珍珠啊,北堂伯伯不瞒你说,你别看我家这臭小子长的随我,太好看!不像多老实的人,但是可真不似那些年轻人一样不务正业,花天酒地的!”
北堂雪刚在感叹原来北堂爹真人不露相,内心还是位自恋的主儿时,北堂天漠却觉得这话的力度似乎不怎么够,遂又笑着补道:“北堂伯伯敢跟你保证,烨儿日后定是一位好夫婿啊!”
除了有心理准备的向师海除外,其余三人皆是觉得北堂天漠直白的程度已经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北堂烨的脸更红了一些:“爹。先吃饭吧。”
北堂天漠点头,也不再多说,大许是觉得自家儿子的好已经被自己诠释的相当全面了,也不需要再多说了。
正所谓你方唱罢我登场,既然北堂天漠已经夸了北堂烨,向师海自然也是不甘示弱,捋了捋浓密的胡须,一脸真诚的对着北堂烨道:“烨儿啊,向叔叔是打心眼里觉得你和珍珠简直是天作之合啊!向叔叔知你平时打惯了仗,应是看不上那些什么都不会的闺阁小女且,可你千万别看珍珠这身板不怎么结实,可骑马打猎掐架的是样样在行,但也绝不是个粗鲁不讲道理的,日后绝对是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
向珍珠的脸更白了些。
“烨儿!怎地不说话啊,跟珍珠打声招呼啊倒是!”北堂天漠对北堂烨的不入戏感到有些不满。
北堂烨强自镇定的道:“呵呵。珍珠啊,此次既是来了王城,就多住些时日,也让阿雪带你四处转转,我平日里俗事缠身,若是不能尽地主之谊的话,还请不要见怪才是。”
向珍珠定了定心神方答道:“北堂公子真是客气了,阿雪带着我便可以了。”
“嘿!什么北堂公子李公子的!真是生分!烨儿虚长你一岁,喊声烨哥哥倒是合适的很呐!”
向珍珠张了张嘴:“烨。烨哥哥。”
北堂烨闻得这肉麻的称呼,终究没能承受的住,伟岸的身形抖了一抖。
而北堂天漠和向师海却是满意了。
已被四人彻底忽略的北堂雪算是明白了,合着这就是一场相亲宴。
整顿饭间,北堂雪不经意的总能看到北堂爹和向爹时不时盯着向珍珠和北堂烨满意的颔首。
就在这种氛围中,过去了十来日,****用早膳的时候,都屡见不鲜,直到有一日例外了先皇祭日。
北堂天漠和北堂烨头天晚上便自北堂家军中点了数百精兵,去了东郊皇陵着手准备明日的祭祖事宜。
虽三天前皇上已带了不少御林军前往皇陵吃斋祈福,可保护祭祖当天安全的责任,是自卫国开国以来便授予北堂家的重责,虽说北堂家偶尔表示压力很大,但也是莫大的荣誉,毕竟就算你是权倾朝野,进皇陵也是决计不能带上一兵一卒的,违者便以大不敬论处。
其实从这里便不难看出,开国皇帝对北堂家的看重以及信赖。
可毕竟已经时过境迁,往日的信赖到了现在的皇帝中,便俨然成了一根毒刺,奈何却拔不得,日夜让他无法安心。
其实,扪心自问,当北堂烨领着一干精兵抵达皇陵,见枯瘦的皇帝盘坐在净台打坐之时,思及他曾险些使得北堂雪丧命,有那么一瞬间确实是起了杀意的。
可是,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便被理智压制了下来。
所以今日除却向师海本人,饭桌上只剩北堂雪向珍珠二人了,没人给他搭台,他自然是唱不出什么戏了。
可这些日子显然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类似媒婆的生活,一时间没什么相似的话题可说,让他觉着十分的不自在。
“阿雪,说来明年腊月,你也是该及笄了吧?”
“是的,腊月十三便是及笄之日。”
向师海还算温善的笑了笑,北堂雪却涌现一种不好的预感。毕竟在他这张强盗脸上能称得上温善的笑容着实是有些不正常。
“那可是已有中意的人?”
北堂雪哑然,向珍珠却带上了几分笑意,这下可让被折磨了十来日的她,也过了回隔岸观火的瘾。
“这个倒是没有。”
向师海又是一笑,嗔怒的望了北堂雪一眼,“这个可以有。”
“这个真没有。”北堂雪呆了呆,被这熟悉的对白搅得有些发晕。
“都快及笄的人了,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
“向叔叔,那可要等到明年腊月呢。我爹说不急的。”
“那时因为你爹没经验!你向叔我可是过来人!当年珍珠同你一般大的时候,我也是这般想的,左右不急,可等她及笄的时候,与她同龄的男子多数竟都已娶了妻,少数没娶的还是已经订下了亲的,再少数没娶也没订的呢,都是些不能看的,你想想若是一堆白菜的话,怎么挑肯定都能挑出好的来,可若都是些被人挑剩下的了,肯定是又臭又烂的了!所以啊。择婿这种事还是要趁早才行!”
向师海通过感慨、叙述、举例、对比、比喻等多种修辞手法,向北堂雪展示了一个女虽不大,也需愁嫁的画面。
“向叔叔说的极是,我日后一定会多多留意的。”
向师海摇了摇头,晃着手道:“这事儿光留意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