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雪闻言,微微膛目道:“若是。若是有人趁机想占便宜的,那些女子们岂不是要遭殃了!”
北堂烨伸出长臂在她头上敲了敲,笑骂道:“你这脑袋,成日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咱们大卫国的男子就有如此不堪?且这灯湖会是自古传下的,卫国子民都是怀着敬仰的心思,再者说了,你以为那些灯官们都是吃素的不成?若有人破坏规矩定是不会轻饶了去。”
北堂雪撇了撇嘴道:“我不就是问上一问吗,做什么敲我。”
向珍珠见兄妹二人这副模样,加上她自己本就是个粗神经的,一时也没了什么拘束感,“看来你们卫国确实并非那般迂腐不堪嘛!那你去年寻着花灯的女子是何模样?”
北堂烨顿了顿方道:“姚家的七小女且姚敏。”
北堂雪眼前闪过那双熟悉的眼睛,上回自己虽帮她免去了华颜的责罚,这事后来也并未传开,但也不代表姚格就不知情,想必也多少受了些责骂。
虽已得知她便是当年推北堂小女且落水的人,但也得幸北堂小女且平安无事倒也未铸成大错,又是因情所惑,事情已经过去的太久,北堂雪也并未对北堂烨提起。
只是为了不让北堂烨再误会华颜下去,对他说明了几次当年真不是华颜推她下水的,可北堂烨似乎已对华颜反感到了骨子里,说什么也不愿听。
“哥,你对这姚敏感觉如何啊?”
“姚小女且挺好的,知书达理、温柔娴静。”北堂烨一脸正经,就像在客观地评论一个物品一般。
北堂雪见他这副样子就知他对姚敏绝无男女之意。
向黑珍珠对这姚家七小女且八小女且的倒是没什么兴趣,一门心思都在灯湖会上:“那挑灯梯的魁首,可是有什么彩头的?”
“这本就是为庆灯湖节的助兴玩意罢了,也没什么贵重的彩头,夺魁者倒是可向在场的姑娘讨要一个贴身物件儿。”
“哥,你去年该不会是为了跟某位姑娘讨要信物,才参加挑灯梯的吧?”北堂雪笑的一脸了然。
北堂烨一脸无辜:“怎会。我原本是抱着凑一凑热闹的心思,也没怎么使出全力,在我前头一直也有着三四个人的,可不知怎的他们夺来夺去,最后竟齐齐摔了下去,最后挑灯梯上就只剩我一人了。”
向珍珠呆了呆:“你倒是捡了便宜。”
“那你最后可有要什么信物?”
“那日华颜也在,我刚从挑灯梯上面下来,姑娘们差不多都散开了。”
北堂雪理解的点了点头:“可我听闻去年姚七小女且送你荷包来着?”
北堂烨更是一脸哭笑不得:“这本就是个误会。我根本就不记得何时她有送我荷包,而且那荷包后来也不知怎地到了华颜手里。”
北堂雪也觉混乱,北堂烨的人生好像处处充满了误会和意外。
她对这荷包究竟是怎地到了华颜手里也没什么太大的好奇,毕竟以华颜的手段来说,特别是在北堂烨身上下的手段,这件小事委实不算什么难办的。
向珍珠有些迫不及待:“这还得多久到灯湖啊?”
北堂烨掀开帘子望了望方道:“要不得半刻钟了,眼下天色刚暗下,若到的太早也没什么好玩的。”
“二小女且,史小女且和几位小女且来寻小女且一同去灯湖,现在花厅用茶,夫人让奴婢来请二小女且过去。”明夫人房里的大丫鬟湖鸢隔着粉色珠帘恭敬的禀道。
自内间的雕花镶边铜镜内,映出一张绝美的娇容,镜中之人轻启朱唇:“知道了,你先下去罢。”
“是,奴婢告退。”湖鸢轻声应下,垂首退了出去。
“小女且,您要去灯湖?”明水浣的贴身丫鬟灵茜不甚确定的问道,往年明水浣从来不会去那般噪杂的诚。
“史小女且她们既然亲自过府来寻我,娘又唤了湖鸢来通报,我若拒了,未免失礼。”
灵茜微微点头,心下思量着:小女且行事向来重礼数,可史家小女且那一帮人,未免就有些不入流了,哪里能配跟小女且交好,她们巴结小女且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可小女且向来都恰到好处的拒了。
小女且这回答应,应是夫人请人来唤的原因吧。
毕竟,夫人对小女且不愿过多结交官家小女且公子的行为,一直颇有微词,若是夫人借题发挥,又是一件麻烦事,灵茜思及明夫人那副性子,不由低低叹了口气。
待三满把马车停好之后,北堂烨便领着北堂雪和向珍珠一道向着灯湖方向走去。
由于今日是灯湖节,自有灯湖会的专人负责安全,且即使带上暗卫也极容易被人潮冲散,再者说有北堂烨这个贴身保镖在,北堂天漠一颗心也还算放的稳当。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远远便可看到环着灯湖一圈的柳树上,都悬着明亮的灯笼,把灯湖周围照的通亮,人影攒动,谈笑声不绝于耳。
湖边用来挂灯的柳树,无一不是有了好些年头的,且看那需得两个汉子才能环抱得过来的粗壮树身便可得知。
自打先皇祭日那天下了场小雨,之后又阴沉了几天后,天儿便好了起来,夜空中的一道明晃晃的银河散发着银灰,左右各一颗星子遥遥相望。
很小的时候,北堂雪一直认为在七夕之时,牛郎织女星便会搭着鹊桥相聚,那两颗星星自然会靠在一起。可自打八岁那年的七夕,她一人呆在孤儿院晾衣服的阳台上直到天蒙蒙亮,也未能见两颗星星“依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