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北堂雪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此刻确确实实是想回府的。

“不必麻烦宿公子了,寻辆马车我二人自行回去便是。”

宿根摇着折扇,煞有其事的道:“坐甚马车,夕阳无限好,又有一位fēng_liú倜傥,风趣幽默的公子相伴,如此美事,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我劝北堂姑娘可要好好珍惜才是。”

北堂雪笑出声来,宿根永远是属于说笑话可以自己不笑的人,论这个,自己委实不是他的对手。

“看来我还是不要错失良机的好,只是我回家的路程可能比宿公子想象中的要远上许多。”

自这里走回北堂府,没一个时辰是不行的。

宿根转了身,正是回北堂府的方向,声音带着笑意:“再远些才好。”

北堂雪只看得到他的背影,不知宿根是何表情。

北堂雪想起,自己好像从未对宿根说过自己的身份,而他此刻走在自己前头的模样,显然是早已知晓的。

“北堂姑娘,莫不是有我相陪,你竟都舍不得回去了?”宿根回头,笑的讨打。

北堂雪迈开步子追上,“待会你一人回来的时候,可莫要喊累才行。”

宿根一脸惊诧:“我又不傻,一个人还走什么路,自然是要乘马车的。”

北堂雪觉得她傻了。

徐也觉大开眼界,她从没见过能将如此没脸皮的话说的这么冷静,偏生又让人讨厌不起来的人。

夕阳在二人的笑声里渐渐没落,在天边留下大片的红云。

宿根只把北堂雪送到北堂府门口,任由北堂雪如何邀他进去喝杯茶水,歇一歇再走,他都婉拒了,倒是一副极其守礼的模样,总让北堂雪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大许是由于跟黄书航高谈阔论了一下午,喝了五六杯茶水的缘故,走了这么远的路,北堂雪竟也毫无饿意。

且北堂天漠他们晚膳又不回来用,自己一个人吃饭还要折腾膳房,实在是没什么必要,让徐去膳房支会一声儿,北堂雪便独自回了栖芳院。

然,还未进院子,便听四位丫鬟在叽叽喳喳不知在讨论着什么,好像还是同自己有关,北堂雪下意识止住了脚步,在自己的院门前,干起了偷听的勾当。

“还有什么,都说说。”光萼好奇的扯着堆心的衣角。

“还有一位公子,长的煞是好看!”堆心脸红扑扑的道。

光萼眼睛转了转,语气酸酸的道:“有多好看,难不成比咱们的大公子还要好看?”

堆心苦恼的皱着眉头,似乎陷入了两难:“说不上来谁更好看些,我们的大公子自然是无人能比的。不过这宿公子比大公子多了一些。一些。这可怎么说呢?”

光萼着急的道:“你倒是说说,到底是多了些什么啊?”

堆心苦着一张脸:“我确实是不晓得怎么说,就是感觉宿公子比大公子好相处。”

垂丝见她这副表情,不由失笑:“多了些风趣,让人觉着如沐春风。”

“对对对,就是这样!”堆心笑弯了眼,终是找到了合适的词,虽然这词还不是她想出来的。

北堂雪讶然,原来宿根这般招人喜欢。

云实在一旁擦着石桌,扭头道:“那你们与小女且出了龙华寺去了哪里?”

堆心骄傲的道:“我们去了西郊马场,那里可是只允许皇亲重臣望族子弟进去的!”

这些生活本离这些丫鬟太远,乍的一听,都是惊讶。

可若是仔细想想,不过也只是一处骑马的地方而已。

光萼一脸艳羡:“那你们可有进去啊?”

“这倒没有,小女且想带我们进去来着,但我和垂丝姐姐胆小的很,都不敢进去瞧。”

光萼不着痕迹的白了堆心一眼:“小女且带你出去也是白去,还不如让我去,真是可惜。”

堆心平素里见惯了她这副口气,也不生气。

“虽然我们没进去,但是在外面瞧着就很是威风,那围场也不知究竟有多大,根本望不见头儿,柱子可高了,外面还站着好多拿着大刀的侍卫呢。”

“有多大,这么大?”光萼抬手比划着。

堆心摇了摇头:“这么大呢!”

“看来你们还真是太闲了,竟开始在背地里叨咕我的事儿来了。下回再让我逮着,看我不拿个比它还大的砍了你。”北堂雪佯怒着走了进来,但这些日子已把她的脾气摸清了的几人,哪里听不出她是在吓唬几人。

可四人还是赶紧住了嘴,堆心喃喃着道:“小女且,那可不行,奴婢说不定还没那刀大呢,都不够你一刀砍的!”

“那就一刀切了你们四个!”北堂雪咧开嘴巴,露出两只虎牙,有些阴险的扯了嘴角。

四个丫鬟听罢,一哄而散。

待北堂天漠一行人回来的时候,已近二更。

北堂雪早早便吩咐了下人,几人回来的时候定要来告知自己,听到消息,北堂雪便由徐陪着匆匆去了偏厅。

然而气氛似乎并不如北堂雪想象中的沉重,听向师海那毫无负面情绪的笑声便可得知。

“爹。”

几人见北堂雪出现,都有些意外,“阿雪,怎么到这个时间还未歇息?”

北堂雪见几人的表情,除了向珍珠外都还算正常,总算放了心。

倒不是说向珍珠的情绪无关紧要,而是因为她的情绪起伏向来便与别人不同。

“你们没回来,我哪里睡得着啊,我可还惦记着我的糕点呢。”

向珍珠努了努嘴:“就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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