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雪明了,这酒楼大概不止充当落脚的地方,顺道还是能打听到些酒市的消息的吧?
北堂雪望着愈加热闹的前方漫不经心的道:“这里合我意是合了,只怕马车里那位怕是要不答应了。”
西廷玉这厮,不消多想,绝对是对这山山水水酒酒的都是不怎么感冒的。
北堂烨就笑了笑,也不答话。
一行人已进了酒市,倘若换做平时,骑着马的北堂家兄妹二人,定要要招来不少目光注目的,可如今正是各地酒商汇聚桃云山的日子,一来二去俊男美女也见了不少,且都顾着介绍自家的酒,便也无人顾遐北堂烨一行人的到来。
天气多少还是有些热的,路的两旁都摆摊支起了大纸伞,置了几张长形桌,上面皆是摆放着一坛坛开封或许待开封的桃花酒。
开酒铺的,便在铺子外面挂起了品卖桃花酒的旗帜或是招牌来。
尝酒,讲价,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虽不似王城那般的繁华,倒也欣欣向荣。
“阿呀,可要熏死我了,难道这里的人都是酒鬼啊!”
马车里转来西廷玉的“娇嗔”,让兄妹二人的嘴角都是一抽。
“你有完没完,我告诉你,再啰嗦的话,我把你丢下车你信不信!”
“珍珠。不要这样嘛,人家只是说一说嘛。”
穿过热闹的酒市,再往前去,不难发现房屋越来越少,兜兜转转过了许久,才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
北堂烨将马慢了下来,伸手指着前方道:“那里便是了,因为离酒市较远,所以平素也鲜少有人过来吃饭或是投宿,也极少有人知道这里竟还有些一座酒楼。”
说到最后,北堂烨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北堂雪望去,便见一座临湖而建的二层大酒楼安静的立在那里,屋顶层层飞翘的屋檐和屋角,使屋面形成了巧妙的曲线。
二楼阁楼四角处全是朱红的木制廊柱,雕着看不仔细的精致花纹。
酒楼后面是如画般的青山绿水,门前两侧各两棵足够一个环抱那般粗的老柳树,整座酒楼华贵却不世俗,给人一种幽静灵秀之感。
北堂雪不禁咂舌,这也叫一座小酒楼?看着甚至不比鸿运楼差到哪里去。
只怕这里少有人来,不仅是因为远离闹市,重点还是因为价格不菲吧。
兄妹二人刚下了马,便有一个皮肤略黑,长相憨厚的年轻男子过来牵马,像是提前已经得知北堂烨这个点儿会过来一般。
“少东家,我爹娘先前不知您今年要提早几日来验酒,前几日便出去了,许是还要几天才能回来。”余光带些好奇的望向北堂雪,却不敢细看。
北堂雪发觉他的动作,不禁失笑,这古代的人,还真是害羞的可爱。
北堂烨摇头,“无妨,这是我妹妹,日后你直接喊小女且便是。”
“嗳,小女且好,小的是阿庄。”阿庄敦厚的点着头,给了北堂雪一个九十度的躬身礼。
北堂雪笑着虚扶一把:“好了,不必如此。”
向珍珠、西廷玉,和两个丫鬟也下了马车走了过来。
西廷玉仰着头望了望挂在正中间的招牌道:“望月凝,这名字还真不错!”
向珍珠抱臂向北堂雪走来,瞥他一眼懒得说话。
三满将马车停好之后,走到阿庄跟前,熟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倒是一副大哥的模样的道:“大叔和婶子呢?”
阿庄笑了几声,喜气的道:“我阿姐生了对双胞胎,我爹娘去探望了,让我留下看着酒楼。”
“哟,好福气啊!”
三满也跟着笑起来,二人皆是一副自己当了爹的模样。
北堂烨摇头失笑,看来对这阿庄这家人也颇为信任,一间酒楼就这样扔给他们一家人照管,一年也才来一次。
北堂雪跟着北堂烨走了进去,打量了一番大堂的布置,倒与王城那些酒楼全然不同,约有十来米长宽的的大堂之内,竟只零零散散的置了九张漆红木方桌。
且就是这九张方桌,还是空空如也的,不见一个人影儿。
只瞧着这布置,便能断定这东家确实没什么想将这酒楼办的多红火的打算。
众人在楼里用罢了午膳,皆是忙起了各自的事儿来。
北堂烨难得出来一次,又已是跟宫中告了假的,也不急着去验酒,左右要呆上几天的。
便拉着北堂雪观摩着这处酒楼,不知为何,北堂雪隐隐觉得北堂烨像是对这酒楼的感情很不一般。
西廷玉饭罢,显得很兴奋,拉着向珍珠和两位丫鬟做起了“游戏”,两位丫鬟毕竟人微言轻,只得臣服在他的傻威之下,却不知他是与向珍珠说了什么,她竟然也肯同意陪他玩起了“游戏”。
而三满和阿庄则一副兄弟重逢的模样,搬了条长凳,二人坐在大堂中长聊了起来。
北堂烨领着北堂雪上了二楼。
二楼总共只有八间客房,四面各两间,每间房前与栏杆都有着较大的距离,便又在每面的栏杆旁置了几张矮桌和木椅,坐在此处望景,却是再好不过。
北堂烨却不坐下,倚在精致的栏杆上,望着眼前的碧湖,声音带了些笑意:“小的时候,你身子不好,爹便带着我一人经常来这桃云山,后来。次数就渐渐少了。”
北堂雪突然想起北堂天漠说,这是他与自己娘亲相识的地方,不免猜测一二。
“爹娘在此处相识,难道娘亲是桃云山的人不成?”
北堂夫人据说是难产而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