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冬闻听皱了眉,科学?
见她神情不似在说胡话,相反,是极其认真的的。
“是你的就是你的,无关。科学。”慕冬凭借着强大的理解能力,大概明白她口中的科学大抵是常理之意。
“我听那算命的说,什么天命不天命的,虽然他说是好事,我也安心了一阵子吧。但我还是觉得没这什么天命的好,不管是好还是坏,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跟爹和哥哥在一起。”
“那些皆是没依据的,不必相信。”
慕冬只当她口中那算命的是位江湖骗子,却不知,这江湖骗子便是他的师傅。
北堂雪却似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完全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里去。
要说人醉酒之后,举动是分很多种的,大多人是饮前沉默寡言,醉后口若悬河的。
也有饮前中规中矩,醉后手舞足蹈的。
有饮前谨小慎微,醉后飞扬跋扈的。
更有饮前冷静淡定,醉后热情奔放的。
有饮前正襟危坐,醉后憨态可掬的。
有饮前从容优雅,醉后痛哭流涕的。
也有饮前关系一般,醉后互相倾诉爱慕之情的。
而北堂雪却不属于这任何一种,北堂雪醉后最爱做的事情便是自言自语,且这自语跳脱性极大,一般人根本没办法跟上她的节奏,压根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究竟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想这酒楼的名字肯定是我爹按照我娘的名字取的,我很好奇,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我爹念念不忘,十年如一日的放在心上,为她悬空妻位,额。而且还,呵呵呵。守身如玉啊。”
慕冬大许是发现了她的毛病,根本听不到自己的话,也便不再吭声,只静静的听着。
“有时候半夜醒来,我都会觉着很不现实,我竟可以这般幸福的活着。”
“我最近才发现我很害怕,我睁开眼睛就看不到我爹,我哥了,然后又回到那个地方,又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怎么找都找不到他们,就像我现在找不到小楔那样。”
随即又煞有其事的摇了头:“我的意思并不是说小楔不重要,我不想回去找它。”
“可是,凡事不能两全其美啊。”
“嗳,我发现我越来越贪心了,有了这个还想要那个。”
“不过,如果小楔也能穿越,呵呵。就圆满了。”
“圆满了。”
慕冬将她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虽然没怎么听得懂。
他望了望夜色中的高山,眯了眸子,低吟道:“一个人孤零零的。其实,有什么好怕的?”
北堂雪这回竟是出奇的听进去了他的话,转过头睁着醉醺醺的眼睛看着他,义正言辞的道:“那是因为你不懂!”
“以前我一个人的时候,也觉很正常,是没什么可怕的,但是一旦不是孤零零的了,就觉得很怕再回到孤零零的时候。”
慕冬眸色更深沉了些,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却又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芒,半晌才无感的道:“这些混杂的感情,我的确不懂。”
罢了补道:“也不想懂。”
北堂雪终于将定在他身上的目光移开,重新趴回了栏杆上,长叹了一口气,一副老成的口气,语重心长的道:“我以前也是跟你一样的,等日后,你就懂了。”
“等你日后遇上了对你好,能温暖你的人,就会跟我一样了。”
慕冬眼神几闪,最后化成了一声不屑的冷笑,觉得她这话委实好笑,更可笑的是,自己竟还真的顺着她的话去想了。
她同自己,怎会一样,太天真了。
渐渐的,北堂雪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没了声音。
慕冬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她竟是已趴在栏杆上睡着了。
他就那样坐着,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山里的夜,本就是有些凉的,且现在已经入了秋,一阵凉风吹来,随着湖面的波动,北堂雪打了个寒噤。(
慕冬立起了身,走到她身边,状似犹豫了一瞬,只是这么一犹豫,却又是一阵凉风刮过。
下一刻,右手已伸到她纤细的腰下,轻轻用力,她整个人便陷入了他的怀里。
从未接触过的柔软,让他目光一凝,几步行到门前,未发出任何声响,那扇门却被他踢开。
明明十来步的距离,慕冬觉得好似已然走了许久。
北堂雪做梦了,梦里是一望无际的雪山,身边有北堂天漠,北堂烨,璐璐,老林头,她的身后还有小楔。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扯着北堂天漠的衣角,好奇的问道:“爹,我们来干嘛啊?”
北堂天漠一如既往的慈爱,帮她拂去头顶的雪花,口气却有些苦涩:“阿雪,爹要走了,你以后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
北堂雪神情立马紧张了起来,紧攥着北堂天漠的衣角,却被他大力的掰开。
“爹,我不要一个人!”
随后,面前便出现了一道沟壑,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老林头带着璐璐跳了下去,随即北堂烨也紧跟其上。
“不要,不要!”北堂雪飞快的追去,企图拦住北堂天漠。
明明只隔了几步,却任由她如何的加快脚下速度,都无法追赶上他。
北堂雪眼眶里渐渐蓄了泪水,忽然见北堂天漠回了头,定定的望着她。
北堂雪大喜,“爹!”
随后飞奔上前,紧紧抱住了他,不安的道:“不走了,对吧。”
北堂烨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