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树根是怎么看山势的,竟要来这山上看日出,也得亏今日不是来看日出的,不然定是要白来一趟了。”北堂雪独自咕哝着。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便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赶紧的,你就告诉我吧。”
“想知道,自己去问。”与那娇柔的声音对比,这声音更显得冰冷。
北堂雪愣了一愣,这不慕冬的声音吗?
四面八方望了一遍,竟未见半个人影儿。
北堂雪还未反应过来,一个粉衫女子便飞落到了自己眼前,北堂雪又是一呆,这女子竟是从山上飞下来的!
“咿?你是谁?”粉衫女子皱着眉头问道,神情倨傲。
女子在心里暗暗叫苦了一声,平素装的太多,不经意间便露出这副不近人情的模样来了,眼前这丫头这么可爱,可不要被自己吓到才好啊。
“忻娘,你一个人来这干嘛啊?”她换上腔调,声音软了不少。
北堂雪抬眼打量了下这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高挑女子,一双桃花眼似乎荡漾着无限的风情,眉如远山,不施粉黛。
北堂雪见她没恶意,刚想开口,便听慕冬道:“你来干什么?”
北堂雪望了望并肩而立的两个玉人,觉得很般配。
却被慕冬那生冷的声音给搅出了薄怒,什么叫她来干什么,她怎么就不能来了,皱着眉头道:“这又不是你家,我为何不能来?”
慕冬听她这话,似乎又回到了带刺的模样,不由抬眼望去,这才望见她一身月色衣裙,发上无任何点缀,不沾脂粉,在这深山的衬托中,更显得不食烟火。
“这深山中野兽出没频繁,你不想要命了。”
粉衫女子听罢,妩媚的眼睛里满是惊讶,十多年来她还未见有人敢这般对慕冬说话。
如果她没听错,这慕冬没好气的话中,明显是带着关心的味道。
歪了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北堂雪,就像在打量一件东西那般。
这种眼神让北堂雪极不舒服,对她刚生出的一丝丝好感消失的干干净净。
心想大许是自己打扰到他们幽会了,但见二人居高临下打量自己的模样,仿佛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多谢关心,告辞。”
不愿再多逗留一刻,转身踩上马镫,扬起鞭子用力的抽了抽马,扬尘而去。
“哟,这是哪家的忻娘啊,长的可真俊。”粉衫女子双手抱臂道。
慕冬并不理她,望着消失在前方拐角处的身影,心下不解,暗想自己又哪里惹她炸毛了。
“我先去布阵了,你赶紧把人找回来,不然触了劫,只怕要白白送命了。”女子神色正经了许多,不再多话,身形极快的飞驰在前方的林中。
无光预测到今日乘黄将会现身,且位置就在天都峰附近,便早早唤了二人过来布下迷阵,让人不得靠近天都峰周遭,以免殃及,虽然还不清楚具体会发生什么,但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好在北堂雪起的早,再晚一会儿只怕也进不得这山里来了。
闻得那声白白送命,慕冬眉头皱了皱,他实是不懂自己为何最近总是情绪起伏的厉害。
这实在不能怪他,慕冬从小就是个闷骚的,别人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他便闻鸡起舞了,别人刚觉得要识些字的时候,他早已把四书五经都倒背如流了。
别人明白风花雪月,****是何物的时候,他。却是一窍不通。
天空传来一阵闷闷的雷声。
北堂雪慢下了马,望了望近在咫尺的龙华寺,矛盾了起来。
去龙华寺总不能骑马去的,若是走上去还需得半个时辰,可这天色越来越暗,只怕是赶不及上去了。
回去倒是应没什么问题,可都到了山脚下了,这样回去岂不是可惜?
要说北堂雪打小也就是个奇葩,在孤儿院的时候,只要是打雷的时候,别的小朋友又是哭又是叫又是捂耳朵。
而小北堂雪却很是茫然站在一旁看着小朋友们惊慌的样子。
她觉着这雷声很悦耳,听着好像内心的郁结都发泄出来了,并且打过雷的空气尤其的好闻。
但是她忘了,这可是在山里,山里下雨的时候是极其危险的,小些的雨还好,只是路滑些。
但是若是碰上大雨,就算是中雨,那发生山体滑坡泥石流之类的还是相当正常的。
“来都来了。”北堂雪下了马,打算上山。
可她不急马都急了,对着北堂雪乱叫了几声,但北堂雪能不能听懂是个问题。
“你也觉得这味道很好闻?”北堂雪宠溺的摸了摸马头,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山中美景。
马儿咈咈的出了几口大气,甩着尾巴“聿聿聿聿”的叫个不停。
动物对一些自然灾害都是有感应的,这点北堂雪还是懂的,她望着这匹马此刻如此焦躁的模样,眉头皱了皱,心中涌出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几滴雨滴便打在了她的手背上,北堂雪望着风云息变,顷刻间乌云密布的天空,开始害怕了起来。
转眼间,豆大的雨滴密集了起来。
一个接着一个闪电像是要撕裂天幕般的闪起,滚滚的闷雷声不断。
一向在北堂雪面前很是温顺的这匹马,这回却不管她如何安抚,都安静不下来。
几次手中的缰绳都几乎抓不住,北堂雪也跟着有些急了起来,抬眼望了四周,离龙华寺还有些距离。
自己的位置像是在一个峡谷之间,两侧都是高低不等的山体,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