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丫鬟,哪里这么容易寻得着。
堆心受宠若惊,脑袋像波浪鼓一般的摇着:“小女且说的什么话,这都是奴婢的分内之事,能伺候好小女且,就是奴婢最大的心愿了!”
北堂雪揉了揉她的头发,觉得堆心和潜意识中的自己何其相似,没享受过什么温暖和关怀,只要有一个人肯对她好,便可以让她掏心掏肺。
端着药碗进来的光萼眼睛瞪大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欣喜的喊道:“小女且,小女且醒了!奴婢,奴婢该不是在做梦吧!”
堆心自她手中接过药碗,肯定的道:“不是梦,小女且真的醒来了!”
光萼还是觉得不怎么现实,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的跳了脚,逗得北堂雪二人笑的不行,连带着她自个儿也笑了。
在堆心和光萼的坚持下,不管北堂雪怎么说自己现在已经没事儿了,终究还是将那碗苦的要命的药给喝了下去,一张脸皱成了包子。
北堂雪一边灌着清水一边在想,自己昏迷的时候怎就没觉得苦了。
待北堂天漠和北堂烨风风火火赶来的时候,北堂雪顿时觉得矫情了。
这些日子不管在掩仙珠里那个血红的世界里有多绝望多无助,都不曾这么委屈过,趴在北堂天漠的胸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是将那上好的仙鹤蓝缎服给蹂躏得不堪入目。
北堂雪既没傻也没呆父子二人由最初的喜悦变成了后来的头疼和无奈,因为她这场哭委实没有要停下的迹象,搁在寻常哭一哭倒是没什么,这头上可还绑着棉纱呢,是受了重创的,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嚎啕大哭。
“别哭了,待会用完饭带你看烟花,那烟花啊,一大朵一大朵的,开在天上,很多颜色,可漂亮了!”
在北堂天漠和北堂烨的诱哄下,北堂雪总算是才止住了泪意。
二人琢磨着北堂雪躺的太久,这才想让她出去活动活动,可坐在马车中的北堂雪,觉得有些痛苦两件棉袄,一件狐裘加上怀中的手炉,马车中又不透风。. 直叫她在这腊月的大雪天里捂出了热汗。
待到下了马车之后,北堂雪方觉得痛苦减轻,头一回觉得这种天气很凉爽。
此刻的东街挤满了人,灯火通亮,虽没人摆摊做生意,却还是一年中最为热闹的时候,由于在除夕夜巳时皇上会亲临东城门,与民同乐,共庆佳节,虽然只是短短一刻钟不到。只是那么几句官方的话,却还是让老百姓们趋之如骛。
用罢了晚饭,大多数人便带着爹娘。携着妻妾,牵着孩子直奔了东街,只为一睹天子的龙颜。
虽是还落着细碎的雪花,但丝毫没能影响人们的兴致。
几个丫鬟也都跟了出来,都是头一回见着王城除夕的盛况。未免兴奋。
“小女且,小女且您看,那些车里装的应就是烟花吧?”堆心扯着北堂雪的狐裘边襟,指向往着东城门方向驶去的几辆方正红漆马车,上头是贴着一个大大的官字,众人见状。都纷纷让路。
北堂雪点头:“应许就是的。”
堆心脸上的神情越发的欣喜,扯了光萼的手,复又对北堂雪道:“小女且那咱们赶紧去吧。不然待会怕是去的迟了,就看不见了!”
这个时代,烟花确实是个媳的东西,若是没有极其重大的典礼和节日,寻常的百姓们确实是难得一见。
北堂雪笑道:“那烟花隔上两三里地也能看得见的。哪里有去的迟了就看不到的道理。”
堆心虽是不解,但对北堂雪的话那可是绝无二议。
人影缓缓攒动。北堂家一行人也都是行的极慢,边走边说说笑笑,一副和乐的模样,对北堂府来说,北堂雪此次能平安无事的醒来,当是这年尾中最值得开心的事情了。
待到几人行至东城门的时候,恰逢皇上携着几位皇子们登了城楼,此种节日等同祭祖大典一样,除了皇后之外是无人能有资格陪同的,所以一干贵妃们皆是没能露面。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拜倒,自东城门开始整条街都跪满了人,声音一波一波的传来,整齐而恢弘,是叫北堂雪头一回清晰的觉察到,一个帝王的气势和不凡。
一时间对这位九龙至尊的模样产生了兴趣,心想着这么些人,她又不起眼,偷偷瞄上一眼当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北堂雪微微抬了头,便见肩上披着玄黑色大氅的男人立在正中央,绣着金色大蟒龙图的明黄色龙袍加身,只消得这一眼,便看得出身份来,周身散发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
双臂展开一挥,仿佛能将天下尽数纳入麾下:“平身。”
北堂雪一愣,不知为何,她竟是觉得他在看着自己,那眼神似乎将她定住,动弹不得。
“小女且。”
直到堆心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才叫她回了神,这一看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人是跪着的了,立马起了身,发现城楼上的皇帝面带慈爱,正同他的子民们侃侃而论,每出一句,便会得来一阵爱戴的欢呼。
仿佛刚才那凌厉的眼神,只是她的幻觉罢了。
北堂雪打了个冷战,她之前对古代的皇帝确实没什么概念,如今看来,自己真是天真的过了头,这个人,不单单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虽然不一定是最有心机的那个,但也绝对是阴谋者中的佼佼者。
北堂家的未来,她的未来,真的有她当初预想的那么简单吗?
“阿雪,怎么了?”北堂烨见她脸色有些发白,关心地道。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