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雪见她尚且不显怀的肚子,两只手却有模有样的扶着腰,不由笑道:“有必要这样么,是怕别人不晓得你有了身孕似的。”

徐却毅然的点头:“有的,我娘说必须得小心着。”

北堂雪取笑了她几句,这才带着四个丫鬟出了院子。

前几日刚刚过了惊蛰,如今春色正好,温度也渐渐回暖,北堂雪是打算着先去铺子里一趟,带着几个丫鬟去城外踏春,恰巧宿根前几日便吵着要她出去走一走,便是约在了今日。

北堂雪还是头一回来到这铺子里,之前只想着应是一个小酒铺而已,如今却见上头的大招牌赫然写着:王记酒庄。

大堂中数十个小厮忙碌着,显然是老字号了,不少都是熟客,有的大户人家,尝也不尝便拉了几十坛子回去。

三满正忙里忙外的跑动着,抬头见了北堂雪几人进来,眼睛霎时间一亮,“小女且,徐,你们怎么来了?”

说话间已来到了几人跟前。

“今日天儿好,出来走一走。”

三满点着头,见外面已座无虚席,便领着几人进了内间坐下,又吩咐了人泡茶,这才道:“小女且怎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啥也都没准备。”

北堂雪笑了几声:“唉,我倒也想提前跟你知会一声儿,可你媳妇哪里有给我时间,天还没亮就扯着我过来了。”

“小女且,您又瞎说了。”

三满见徐埋下了头,傻笑了几声,道:“小女且,昨个儿我去桃云山,阿庄给了一小坛子他娘亲自去年过冬腌的酸菜,嘱咐我定要给小女且尝一尝,我去给小女且拿来!”

因为这酸菜的事,阿庄的爹娘卢叔和袁婶子可还好吵了一场,卢志嫌丢人,说人家当官的哪里媳这破咸菜,别拿去现眼了,说什么也不让送,而袁氏非得坚持说大户人家才吃不着,这都是自家腌的,小女且那么平易近人的一个人,哪里会嫌弃,说什么也是一份心意。

最后卢志实在是拗不过她,这才不管了这事儿,心里头琢磨着就算到了北堂家人手里,也定是会被扔掉的。

北堂雪自然也知道这是一份心意,天天吃那些东西吃的也厌,春天易倦,没什么食欲,是吃一吃酸菜开开胃,换换口味也好。

三满去了一刻钟也没回,隔着布帘不难听出外面的客人取了酒走了不少,应也不忙,北堂雪有心了解一番古代的经营模式,是存着将金茎露搬进王记名下来发扬光大的心思的。

撩开帘子便见三满正同一位年轻的男子似乎谈着话,三满面上带了些为难。

“怎么了?”

三满见北堂雪出来,笑了笑道:“是位外乡来的公子,想在我们酒庄谋个账房的差事。”

北堂雪点了头,抬眼望向那彬彬有礼,穿着朴素的男子,是觉得有些眼熟。

男子的记性显然是比她好的太多,诧异了一瞬,忙作了个揖道,“是北堂小女且吧?在下顾青云,曾在史侍郎府中后花园与小女且有过一面之缘。”

北堂雪蓦地想了起来,是半月前她和白泠泠受史红药的邀,去过史府一趟,正巧碰上史源在亭中出题考他,她三人闲来无事,是做了个旁听来者,此人应答如流,心中自有丘壑,还受了白泠泠的一顿夸赞。

不过,不是听说是乡试的解元,去参了会试的吗,怎会来此处谋差?

“顾公子为何会来此?”

顾青云头次来王城,并不知北堂雪身份,只当是富家小女且,那日在亭中北堂雪应史源的要求做了一首诗,是叫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呵呵,因为春试放榜还有一段时日,可我家乡路途遥远,来回太过耗费时间,在下就打算先在王城谋一份临时的差事,好贴补日用。”

北堂雪心下了然,未有任何看轻的心理,反而很欣赏这种自力更生的读书人,相比于那些自视清高的读死书的人,不知是好了几百倍,转头问向三满:“这里不正是缺了一位记账的先生吗?”

三满点头:“小女且,可这位公子只是做临时的,到时他若走了,我们哪里这么快能找到人,是怕误了事儿啊。”

顾青云听三满喊她小女且,心下了然,不以为意的道:“既是如此,还是不麻烦北堂小女且了。在下再去别处问一问便是。”

“且等一等,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到时若真一时找不到人的话,让垂丝过来顶几天便是。”

垂丝点着头:“恩,小女且教我那一套算法儿,可是比算盘都好使的多,我正是愁着没地儿用呢!”

顾青云闻听此话,抬眼望去,一眼见到笑容温婉的垂丝,是头一回觉得心脏不受控制了。

垂丝见他此般望着自己,脸色一红即刻低了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位公子,好固然是好,怎这般盯着她一个姑娘看。

顾青云自觉失态,暗骂了自己一声不知礼数,这才道:“北堂小女且如此关照,在下定不负小女且期托,将账目打理好。”

北堂雪没注意到二人的异样,摇了头道:“出门在外不容易,这点小忙算不得什么。”

事情都商量好了,三满自然是不会再有任何异样,带北堂雪四处看了一番,提出了几个看似简单实则很有用的建议,没多大会儿下来,三满是对自家小女且一说就通的脑袋佩服得不得了,还自己可都是半个月才将这些程序给摸熟的。

送走了北堂雪一行人,三满就带着顾青云去了账房熟悉流程,这些日子他可是被这些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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