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墨迹本于英法联军焚掠圆明园时为一英兵所劫。后辗转落入一收藏家手中,又被小偷窃去埋入地下,挖出时已腐烂。幸有一照片留存,已是无价之宝。

明水浣脸上也现出了诧异,这才第一次拿正眼去打量吴邱玉,见他生的一副白面书生模样,想了好一会儿,才将此人想了起来,乃是今年新进的进士,只隐约记得姓吴。

若是吴邱玉得知自己日思夜想的美人。竟是连他的姓名都未放在眼里,更别提是放在心上了,只怕少不了一顿心伤了。

“吴公子此礼太过贵重,水浣无功不受禄,万万不能收。”明水浣轻轻摇头,目光为难,可见却是真的喜爱这份《荐季直表》拓本。

吴邱玉将锦盒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再好的东西找不到可以欣赏的人,也是无用。明秀去年斗墨会上书项第一是众所周知之事,想这份拓本若能得明秀青睐。是比放在我这个凡夫俗子身上要好了百倍不止。”

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又将明水浣给夸上了天,敢问谁人不爱听这种话。明水浣自然也不例外。

本来说不收不过是怕轻易收下别人这么贵重的东西会引来非议罢了,眼下吴邱玉这番话可谓是给她做足了面子,像是这《荐季直表》除了她,没人有资格拥有一样。

吴邱玉见美人露了笑意,心中大喜过望。刚想趁热打铁再恭维一番,便听身侧的同样是上来攀谈的男子嗤笑一声:“《荐季直表》见过的人不多,但钟繇大师的书法却广传于世,不若吴兄将盒子打开,也好让在座各位开开眼界?”

这话说白了就是你这拓本该不会是随便摹来充面子的吧,是真是假倒是拿出来看一看!

本是他同明水浣谈的好好的。偏偏这个吴邱玉冒了出来,还自称要赠她一册《荐季直表》拓本,真是抢尽了风头。

都说女人最喜争风吃醋。为了男人明争暗斗无所不用其极,殊不知男人拈起酸来,也是差不了几分。

吴邱玉脸色不变,道:“这有何妨,想来这位兄台也是爱字之人。”

话落间。已信手打开了锦盒,拿出卷起的一张拓本。小心的平摊在桌上,笑着道:“此拓本绝对是自真迹上而拓,但凡是见识过钟繇大师的书法之人,断能看出真伪。”

一时间,便引了几人围了过来。

明水浣目光定在上面,已经断定绝非伪冒。

她的师父徐太傅那里收藏了一份《荐季直表》的摹本,就已经让她叹为观止,如今跟眼前的拓本一比较,竟是逊色了三分还不止!

先前开口的人也一时怔住,细细观赏了许久,心下也有了定论。

不知是谁先开口赞叹了一句,而后便是接踵而来的附和声,“确实是真的!钟繇大师的神韵绝非是有人能摹得了的!”

“可真是大开眼界啊!”

吴邱玉脸上的得意之色愈加明显,此拓本却是他没花上一分钱,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偶得的,由于他现在身份不同于往日了,便带着吴婶子搬出了旧宅,此拓本便是在收拾东西之时被吴婶子翻找出来的,也记不清是从何而来的,吴邱玉读了这些年的书,自然一眼就认出了是难求的宝贝,便一直寻机会用来讨好明水浣。

今日,总算是如了他的愿。

见明水浣望着他的目光似乎比往常多了几分欣赏,只觉得就算是十份百份拓本也都是值得的。

先前开口要验真伪的男子觉得脸上无光,风头皆被吴邱玉给抢尽了,便带着几个家丁径直下了楼去。

“吴邱玉这个穷酸竟是有着如此宝贝,我倒是低估他了!”待走到北堂雪身侧之时,他狠狠的甩开了扇面,口气气愤。

吴邱玉?

北堂雪一滞,随即反应过来,将视线放到二楼处于明水浣相谈甚欢的男子,皱了眉头。

她之前怎没想到,二人的人品皆是一等一的差,又同姓吴,是早该料到是一人了。

撇了垂丝,原来是对明水浣存了心思的。

可但凡是个明眼人也看得出来,明水浣心高气傲,哪里能看得上他这等星色,只怕纵然是一百份名家拓本也改变不了的。

几人出了茶楼之时,已近午时,宿根提议去鸿运楼用午饭,周云霓却丝毫没有要脱离组织的打算,北堂雪自然也不好开口赶人。

“驾、驾!”有粗嗓门的驱马声合着鞭挞声传来,街上之人纷纷避开。

北堂雪听这声音耳熟,却见是一身深棕色的刘严霸坐于高马之上,浓密的胡子遮住了半张阔脸,一双眸子泛着愤怒的光芒,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由于近来大半年都在奋战,肤色更显粗糙,身上的煞气更甚。

这般挥着马鞭急速地冲撞在大街之上,就犹如煞星现世一般,胆子小的小童只望了一眼便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刘叔!”北堂雪惊讶不已,前些日子皇上增派了水军前去国公岛,是要打算将西宁进犯大军赶出西磬江,如此关键时刻,作为主帅的刘严霸怎会突然回京?

对了,定是因为刘庆天!他肯定是听说了刘庆天抬香杏过门的事情了!

虽说国公岛远离王城,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传的沸沸扬扬,想必是也传到了国公岛上。

眼见刘严霸旁若无人的驱马飞奔向刘府,北堂雪觉得这次刘庆天怕是要遭大难了。

“我去刘府看一看!”北堂雪忙道,虽然跟刘庆天是没什么友情可言,可她真的担心刘严霸的脾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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