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荣琴摇头,“我很好,已经没事了。”
北堂雪心下有些疑惑,觉得向来简单到世界只剩下刘庆天的周荣琴,竟然让她觉得丝毫都看不透了。
甚至分辨不出来她口中的很好,是真是假。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滑胎对她定是有打击没错,但总不至变化如此之大。
北堂雪试探性的问了几句,皆被周荣琴不着痕迹的避开,明显是不愿意说,于是,北堂雪便不再问下去。
心里想着,周荣琴其实也是很聪明的女子,只是之前一颗心都附在了刘庆天身上罢了。
这个想法让北堂雪一愣,是之前么?难道她现在对刘庆天死了心不成?
北堂雪抬头望向她,见她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淡然和从容,隐约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周荣琴身子还是有些虚,坐了一个时辰不到便开始疲乏的厉害。
“嫂子你先去歇息一会儿吧,我改日再来看你。”
周荣琴轻轻点头,忽然道:“阿雪,我真的很羡慕你。”
回去的路上,堆心脸色有些古怪。
北堂雪被她奇怪的目光看的发毛,道:“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堆心一副谨慎的模样,在马车里扫了一圈又一圈,甚至连脚下也没有放过。
北堂雪不雅的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难不成你还能从马车里找出第三个人来?”
堆心闻言受惊般的哆嗦了一下,瞪着眼睛,小声的道:“秀,难道你看到第三个人了?”
北堂雪一皱眉:“看到什么了?你别一副鬼上身的样子好不好?”
“鬼上身!”堆心惊呼了一声,这回反应更大,由之前的表情传达发展为了肢体反应,若不是马车空间有限,北堂雪绝对相信她会跳起来。
“立刻安静下来,否则我把你从马车上丢下去你信不信?”
堆心咽了口唾沫,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绝对相信北堂雪能说得出做得到。
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道:“秀,您难道不觉得刘夫人今天很不对劲吗?”
“是有一点,怎么了?”
堆心一拍腿,神秘兮兮的道:“是吧!奴婢也这样觉得!”
北堂雪瞥了她一眼,“任谁滑了胎,理应都是不对劲的。”
堆心闻言一个劲儿的摇头:“奴婢所说的不对劲不是那个不对劲,而是另一种不对劲!”
北堂雪看都懒得看她,搓了搓有些冰冷的手,“神经兮兮的,我看不对劲的人是你才对怎么,北堂霄昨天又找你了不成?”
堆心脸色一红:“秀您怎么知道的。”
北堂雪一怔,“我随口一说,猜的。”后而抬头笑的爱昧:“原来还真的找了,北堂霄人哪里不好了,你果真对他无意?”
北堂霄心系堆心,并不算个秘密了。
堆心表情几变,忙的扯开话题:“秀,咱们是在讨论不对劲这个话题,先说完这个吧还是。”
北堂雪假笑了几声,“可我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
堆心自我催眠的曲解着北堂雪的意思,“奴婢知道秀所说的感兴趣的这个话题,定是不对劲这个话题。”话落,脸色一变,正经中带着诡异。
她脸色变化之快,让本欲拆穿她错开话题这个无耻企图的北堂雪一时愣住。
在北堂雪的注目下,她缓缓的道:“奴婢听人家说,成了形的胎儿死在腹中的话,怨气太大,会化作婴灵到处害人您说刘夫人之所以这么不对劲,该不会是被婴灵给缠上了吧!”
不待北堂雪开口又道:“奴婢觉得从刘夫人那里回来之后,一直觉得后背冷飕飕的,怕是惹到不干净的东西了。秀,依照奴婢看,改天仰日子,一定要去龙华寺拜一拜,求菩萨保佑,消灾辟邪才行!”
北堂雪往马车一角缩了缩,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好了,别危言耸听了。”
堆心脸色一垮,觉得满腔的热火被北堂雪的冷淡反应给浇熄,但仍旧有几颗火星子奋力挣扎着,不死心的道:“秀,不是有句话叫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北堂雪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示意她闭嘴。
“既然你这么害怕,你秀我也不是不考虑别人感受的人,可烧香拜佛对付邪物见效比较慢,最好最直接最有效的法子还是黑狗血,待会回府我让人给你泼上一盆便是,保管什么鬼怪都不敢近你的身。”
堆心哑口无言,觉得最后那几颗火星子彻底葬送在一盆黑狗血的淫威下。
接下来的几日北堂雪老老实实的养伤,连门也未出一次。
离婚期还有三天时间。
虽是因为肩膀的伤处不能练鞭,但还是习惯每日天蒙蒙亮的时候便转醒。
堆心伺候了她起床洗漱,陪她一同进了竹林,这是北堂雪这半个月来养成的习惯。
大雪早已消融,竹林间隐隐冒出了几株青色矮草,春色处处显露。
北方春日里的清晨,太阳未出之际,还是极冷的。
主仆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唇边呵出白色的雾气。
北堂雪抬眼望着周遭,觉得有些不舍。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对北堂府里的一草一木早已种下了感情。
想到三日后就要离开北堂府,嫁为人妇,不由心绪复杂了起来。
堆心见她神情,猜出了几成,别说北堂雪了,就是她,也是舍不得的。
特别是栖芳院,是她这一辈子第一次吃饱饭,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