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见状连忙摇头,陪着笑道:“没怎么!我这便去请午爰姑娘过来,明公子先去雅间喝杯茶水歇一歇!”
“别磨磨蹭蹭的,我可没什么耐心。”明景山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便自顾自的上了楼去。
李妈妈见他身形消失,这才赶忙去了东院请人。
可连午爰的人还没瞧见,只说了句接客,便吃了合浔一个闭门羹。
李妈妈拍打着房门,皱眉道:“嗳你这丫头,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你家姑娘都还没说什么,你做得了主吗!”
房内传来合浔不悦的声音,“我家姑娘昨个儿刚发了高烧。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哪里还能接的了什么客!要接你自己去接!”
李妈妈闻言脸色越发的差,谁说她不想接了,可关键人家不是指名道姓的要午爰吗!
“你怎么说话的!还懂不懂规矩了,还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吃谁的,住谁的!我告诉你们,别真当自己是什么香饽饽,惹恼了明公子,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合浔满不在乎地道:“你不必再白费口舌了,我家姑娘是不会过去”
“合浔。”
午爰躺在床上微一睁眼。脸色尽是病态的苍白,出口打断合浔的话。
她略微提高了些声音,道:“李妈妈。你去告诉明公子,我梳洗一番便过去见他。”
李妈妈闻言大喜,“还是爰爰你明白事理!赶紧地收拾收拾,别让明公子等急了知道吗?”
“嗯。”
待门外的脚步声彻底的消失,合浔才愤愤不满的道:“你这是不要命了吗!你昨晚在冷水中泡了大半夜。染了风寒夜里又发了烧,大夫交待了一定要好好歇息才成,难道你都没听到吗!”
“我觉得已经好多了,不妨事的。”午爰费力的坐了起来,掀开了被子便要下床。
合浔闻言既气又心疼,昨晚她为了套那个御史的话。百般迎合他的癖好,谁知这御史大人偏好描画美人下午爰。只为画上一副画。
而这副画一画便画了大半夜,午爰则是挨了一夜的冻,待被合浔扶出来之后,浑身一丝冷气也没有。
合浔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口气坚定地道:“什么好多了!我不许你去。今个儿你必须得好好在房里歇着,管他什么明公子还是皇帝老子。总之都不行!”
午爰轻轻摇头,“合浔,别胡闹。”
“我胡闹?”合浔一皱眉,“你觉得我是在胡闹?”
午爰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拂下,“攸允离京前,暗下曾多次同明府有书信来往此事非同小可,明尧之掌管兵部大权,若真的存了二心,不尽早告知殿下,定会留下大患。”
合浔见她脸色羸弱,又委实不好对她发脾气,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确非同小可,但是午爰的身子,她哪里放得下心,一时间也是拿不定主意,“可你。”
午爰已起身去了屏风后更衣,没有再多说什么。
既然从一开始便认定了,她就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更清楚自己做的是什么。
琴艺比试,得了最优的是欧阳明珠。
众人皆无太多意外。
田连急于回去研究琴谱,比试一结束他便第一个离开了。
欧阳明珠被一干人围着,一群衣着鲜亮的小姐们说说笑笑地出了丁香院。
直待楼中的人都陆续离开之后,北堂雪这才同史红药下了楼去,史红药一脸的深思,望向北堂雪道:“你说泠泠她究竟怎么一回事?”
史红药有此一问,乃是因为下午的比试刚过一半,白府里来了两个丫鬟,在白泠泠耳旁说了几句话,便让白泠泠一顿面红耳赤,随后便寻借口提前回去,像是担心北堂雪和史红药会多问,逃一般的下了楼去。
可是下一刻,他就明白了。
“少爷,夫人小姐过来了,还有顾夫人,那一位像是北堂家的二小姐。”
少爷对北堂家二小姐有好感,是他无意间在史行云的书房中发现北堂雪的肖像后从而得知。
所以,难道少爷他在这里干坐到现在为的就是制造偶遇?
史行云闻言脸色现出一抹笑意,忙地理了理衣襟,又检查了一番身上可有不当之处。
家丁:北堂雪一行人正说笑着走近。
却见有一身穿翠衣的小丫鬟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她走近了行礼,禀道:“顾夫人,顾大人要奴婢过来带话儿,说是临时有事要赶回府里,他现在人在花厅等着顾夫人,要顾夫人尽快过去!”
垂丝闻言只得请了辞,称改日会去北堂府再寻北堂雪。
垂丝这边才刚走远,便听史夫人忽而对着史红药道:“对了,你爹今早染了风寒,大夫交待的需要忌食的几种东西,我竟忘记吩咐交待厨房了!”
不待北堂雪反应,便伸手指向前方的亭子道:“北堂小姐不如先去亭子里坐一坐,我和红药先回去吩咐吩咐,待会儿便回来,你看可好?”
北堂雪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但也总不能说不好。
而且,史夫人根本也没有给她说不好的机会,人已经拉着史红药匆匆忙忙的转了身。
北堂雪无奈,只得折身朝着亭子的方向走去。
走近之后,方看见亭中还坐着人。
史行云恰巧在这时转了头,对她略带腼腆的一笑,“北堂小姐。”
北堂雪不是第一次来史府,自然也是认得他的,颔首道:“史公子也在。”
“我也是,也是刚刚过来。”史行云将目光躲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