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她,其余的人也是略有惊诧。
近年来关于丞相府的二小姐的传闻数不胜数,开始是死而复生,后来便是在丁香宴夺魁,再后来便是同六王爷之间的婚约作废一事了,其余的小事也零零散散的有十多桩。
城中没听过她的名字的人几乎是没有,但真正见过的却是少之又少,又遑论她们这些不怎么出门的大家闺秀了。
见她之前带着丫鬟坐在远处,并未上前,也没说什么话,便没怎么在意。
“元香在灵州就有听过北堂小姐的才名,今日不曾想还能亲眼见到。”****香口气中半带着惊喜,望着北堂雪。
“过奖了。”这话倒叫北堂雪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了。
才名二字她自认是真的担当不起,才女必备的琴棋书画她并非样样精通,甚至还有那么一两项是极其拿不出手的。
被宫女揉捏着肩膀的元太妃摆手示意着道。”都先别急着唠嗑,先将这斗花给接下去,待分出了胜负再叙不迟。”
柳梦瑶略微回了神,冲北堂雪似歉意地一笑。
“洒金桃叶珊瑚。”
“柳小姐这莫不是有意让我不成?”****香轻笑着道。
柳梦瑶暗自撇嘴。心里有了计较这****香果然不是好对付的。
“皱叶冷水花。”
“重瓣夹竹桃。”
很快便又轮到了北堂雪,她本意是摇头作罢,但却好巧不巧的轮到她来出题,没给她摇头的机会。
她目光一转,恰巧望着了一株花草,便脱口道:“侧花钓钟柳。”
柳梦瑶也不知是真的答不出来,还是因为对北堂雪怀歉而有意放水,听罢了北堂雪的话,便摇了摇头。
故这个侧花钓钟柳便落在了****香的头上。
“伞花沿叶榕。”****香淡淡地出声,眼底却是自信满满。
这副神色。恍然让北堂雪想起了明水浣来。
这才发现这场赏花宴竟是没有她的。
她对慕冬的一片心意。几乎是到了掩饰不住的地步。又怎会错过这场实为选妃的花宴?
难道,是没有得到邀请吗?
北堂雪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甚至是为零。在座的恐怕没几个人比得过明水浣的美名和身家背景,且她同元太妃的关系也较好,元太妃说什么也不可能把她给忽略掉。
莫不是。已经被内定了,所以连这个过场也不需要走了吗?
北堂雪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跳腾。
“北堂小姐,该你了。”
****香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北堂雪抬眼这才见只剩了她和****香,还有一位蓝衣裳的小姐。
想****香方才对上了她的题,那现在就该是她来对这位小姐的题了。
她方才在琢磨明水浣的事情,委实也没能听着,左右也不想争那个第一,北堂雪便摇了头道:“没想到合适的。”
“这。”****香一滞。是觉得这种小儿科的题是绝无可能会难住人的。
柳梦瑶也是一脸不解。
可人家都说了没想到合适的,她总不能再说什么。
但一想到这场斗花的赢家十有八九就是她瞧不顺眼的****香,就在一旁撇起了嘴来。
“流苏贝母兰。”****香应答如流,接下来便就是两个人的战争了,规矩是一替一题的来出。
“从中风铃草。”
“簇生山柳菊”
“梅兰抱鸡菊!”
北堂雪想都没想便摇了头,觉得她这个想法太过冲动,“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做傻事!”
“这不是傻事,这怎会是傻事?”华颜定定摇头,“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就算你去了又能如何,你难道还不清楚我哥的性子吗?他会任由你呆在哪里吗?”
想也知道,北堂烨就算是绑也会将她绑回来。
“我自有打算,你只需帮我逃出宫去!”华颜攥着她的手越来越紧,犹如是铁了心。
北堂雪见怎么劝都不行,不由地来了气:“我绝不会帮你,甚至还会帮着你皇兄一起看紧你,你有什么话可以等我哥回来再说不晚,现在你要去国公岛我绝不同意!”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北堂雪掰开她的手,转身便要走。
原先她还以为华颜对北堂烨的心思已经消淡,竟不曾想会越来越盲目。
她宁可华颜生她的气,也不想见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国公岛,那是每天都要有人抛头颅洒热血的地方。
“我等不了了!你知不知道我活不长了!”就在北堂雪伸手要拨开帘子的时候,忽听华颜在她背后失声喊道。
北堂雪怔怔地转回了身去,不可置信地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华颜眼中开始涌出热泪,声音里带着轻颤,“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呢?”北堂雪几步朝着她走了过来,“你现在都还好好的,别同我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华颜眼中一派沉寂,对她摇头。
这中沉寂让北堂雪觉得心底一阵发凉,“你说清楚!究竟怎么了?宫里的御医一个比一个医术高明,什么灵丹妙药找不到!”
华颜苍然一笑,拭去脸上的泪水,道:“你还记得去年我们去龙华寺见了无罙大师开天眼一事吗?”
“自然记得!跟无罙大师有什么联系”
“我当日问他,我的阳寿是有多少个春秋。”华颜吸了吸鼻子,笑道:“他当时还嘱咐我不可泄露天机否则会招惹大祸,但总归我也活不长了,正好看看这大祸究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