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景山回到府里的时候,脸上似乎写着一句话:我心情很好。
他想过了,北堂雪说的没错,若是撇去那副硬性子,午爰的确还是挺得他欢心的,至于她接近他的目的,总之也没给他造成什么大损失,他作为一个男人,不去计较这些便是,只要她日后肯乖乖的呆在他的身边。
是时候,跟她好好地谈一谈了。
这种好心情一直延续到他走进隽雅苑。
因着午爰不受宠,再加上她又不喜让别人伺候的缘故,整个隽雅苑里除了她和合浔以外就再没第三个人,先前还是有个小丫鬟来做做样子的,可后来也被午爰寻了借口打发了。
明景山也不常来,偶尔来一次也是黑着脸被气得半死不活的出去。
明景山刚走进院中,就听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他下意识地顿足,回头看去却是合浔。
合浔手中还且端着一碗药汁,见是明景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忙地躬身道:“奴婢见过少爷”
“免礼。”明景山往她手中看了一眼,皱眉道:“这是什么药?”
合浔眼神微动,垂首道:“这是用来安神的药。”
“安神?”明景山的眉头愈皱愈深,“她休息的不好么?”
合浔就点头。
“那就赶紧端进去吧。”
“是。”合浔望了一眼已转了身的明景山,似松了口气,提步跟了上去。
午爰此际正伏在榻上小憩。
近来,她总是很易乏。
明景山先了几步走了进来,见她躺在榻上,毯子滑落在地,人都蜷缩在了一团,门也大开着外头还在下雨,不免又皱起了眉。
他将手中的东西搁了下来,弯腰将毯子捡了起来,覆在了她的身上。
动作虽轻,但还是惊醒了午爰。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见是明景山,眼中的诧异更甚,大致是因还未醒的彻底的缘故,表情看起来有些迷茫,眼里还蓄着雾蒙蒙的水雾,十分惹人怜爱。
明景山徒感心头一软,他笑笑道:“怎么,你这样看着为夫,可是在怨我这么久没来看你?”
可惜午爰也就迷糊了那么一会儿,此际已经反应了过来,她坐直了身子,对明景山不咸不淡地道:“我这里不比其他的姐妹那里,经不起你回回这么砸”
明景山见她张口便是硬刺刺的话语,却也不生气。
毕竟那次也的确是他不对,动手砸了她的东西。
“我可否理解成你在吃那些女人的醋?”明景山轻佻地笑着,伸手将拿进来的盒子提了过来。
“不就是一个镯子,犯得着如此跟为夫置气吗?”他将盒子在午爰眼前拆开,道:“镯子还你,这蝴蝶发笄凑巧看到。觉得很适合你”
午爰扫了一眼,脸上没有半分笑意。
“我用不着。你还是拿去送给她们使吧”
虽然她不知道明景山突然的示好是有什么居心,但她都不想应承。
那个镯子,又岂是他随随便便找一个类似的,就能换的回来的,那是她娘亲临走前,留给她唯一的遗物。
“你什么意思?”明景山瞳色渐沉。
他几时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么好声好气的主动示好过。
“我的意思很清楚”午爰看也不看他,眼里似乎没任何情感。”你的东西,我不想要。”
“你!”明景山蓦然起身,“夏暖暖,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明水浣垂下了眼睛,不知情绪如何。
“娘知道你心里定是不愿意这门亲事的,娘也跟你爹提过,可是他”明夫人长叹了一口气,声音似有些哽咽,“我这个娘真是不称职,直到现在也没能为你做过什么事情。”
明水浣听到这里越发的诧异。
她竟然去跟明尧之提过意见?
显然,依照明夫人的脾气,不可能只是心平气和的提了一提。
“娘,这件事情是我自愿的,您不必因此跟爹置气。”
明夫人顿了顿,摇头道:“你心里的人真正是谁,娘哪里会不知道。”
“娘。”
明夫人看了镜中明水浣的神色,口气有些复杂地问道:“可你知道娘为什么当初坚决反对,不想让你进宫吗?”
明水浣轻轻摇头。
她的确一直都不明白,在她眼里,明夫人向来爱跟人攀比,说句难听的,就是爱攀权富贵,这毕竟是不争的事实。
可她当初不仅厉言呵斥她不该存有进宫的心思,现下又不愿她嫁给攸允。
“你可还记得你姨母的事情?”
明水浣点头,“自然记得。”
明夫人似想起了什么,眼神有些悠远,“后宫之中,绝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你且想一想,娘在明府里甚至都****不得安生,要顾好后宅之事,又遑论是皇家的后院。你的姨母,别人只当她为一国之母,风光无限,可谁知道她背后又是如何?”
明水浣闻言皱眉,问道:“姨母她,难道过得不开心吗?”
“开心?何来的开心?”明夫人轻轻摇头,“最可怕的还不是要跟数不清的女人抢一个男人,而是你对那个男人付出了真心若你真的将他放进了心里,便再也看不得他对别人好,这也就犯了最大的忌讳。而你姨母她,便是犯下了这个大错,最后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将明水浣的青丝结成发髻,道:“娘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步你姨娘的后路。”
明水浣闻言心中百般滋味交杂。
即使如此,她还是不甘心。
没有试过。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