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冕这才想起这炎王殿下还在车里,看到自己儿子,一时竟把这茬给忘了。

急忙上前就弯下身子,“臣陆冕……”刚想说一串“恭请,欢迎”的话,便闻得车里传来一声慵懒的语调,“恪亲王不必多礼,说起来,炎还是晚辈。”说罢,陆冕便看到车帘被掀开,满身风华的人便下了马车,怀中还抱着一名女子。女子的脸埋在怀里,看不清容貌。

“炎见过陆伯父。”北堂炎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照理说陆冕见了他的确要行臣子之礼,不过,恪亲王是陆渊的父亲,与自己的父亲也是八拜之交,他也便无视了这些礼教,叫他一声伯父不为过。

“炎王可折煞老夫了。”陆冕面上带笑,哪有折煞的样子。

陆渊在一边看得无语,他这老爹本就是个无视礼仪教化之人……

“伯父言重了。”夜晚的风有些凉,感到怀中的人明显瑟缩了一下。

北堂炎面露恼色,筱铭这一天都处于昏睡的状态,一方面是被点了睡穴,另一方面也是她的身子早已元气大伤,也是经不起舟车劳顿,一想到这他便恨透了自己。陆冕眼力过人,但看炎王纡尊抱着怀中的女子,再看他这懊恼地神色便有哦哦了几分了解。

“是微臣疏忽了,夜晚风凉,炎王殿下快请进内,微臣已备下薄宴为殿下接尘洗风。”陆冕忙将一行人请进了屋。这一口一个微臣一口一个殿下把陆渊叫得极不舒服。

“爹啊,炎他没这么多规矩,出宫在外的,他也是微服私访,您也别这样,叫他炎也行,要是您实在不愿意就称呼一声世侄也不是不可。”

“这……”虽说自己是不在乎礼教,可是这炎王殿下。

“伯父听渊的即可。”北堂炎的声音还是那样淡淡地。

陆冕一听,连忙接下话茬,“那好,那我便唤你一声世侄。”

“厢房在何处?伯父容晚辈稍适休息再赴晚宴吧。”看着怀里的人还没有清醒的样子,北堂炎眉头皱紧了几分。

“是老夫疏忽了。来人啊,带几位贵客去厢房休息。”这炎王一看便是为了怀里的女子,到底是谁竟然让炎王殿下呵护至此?他倒是很有兴趣呢。

几位仆人十分利索地便把夕洛和北堂炎二人引到了东边的厢房,而蓄爷自是被自己的父亲带走,严加拷问去了!

走进厢房,北堂炎感到怀中的人动了动,低头看着她,眸中是淡淡的温柔,直把在旁伺候的婢女看得羞红了脸,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得到美得和天仙似的炎王殿下这般对待,譬若珍宝。

筱铭眨了几下眼睛,眼神微微有些迷蒙,还不知身在何处。

往北堂炎怀中又偎了偎,开口带着浓浓的鼻音,“妖孽,这是哪里啊?”似乎还想睡一会,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很累。

“这是渊的家,我们已经在邑都了。小懒猪,你已经睡了一天了。”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不容忽视的宠溺。

“唔。”动了动身子,筱铭伸手环住了北堂炎的脖子,“为什么我这么困,好奇怪。”妖孽昨晚似乎是和她说过要来邑都,怎么醒过来就已经到了?不管了,反正妖孽也不会害她,都交给他吧。

“呵……”看着筱铭这般放心自己的依赖模样,北堂炎笑着摇了摇头,他最近是不是笑得太多了。”是继续睡还是去吃点东西?今天一天没吃不饿么?”

不说还不觉得,筱铭觉得自己的肚子已经唱起了空城计,“想吃东西了。”把头埋入北堂炎怀里,不让人看到她羞红的脸,闷闷说道。

“小筱先梳洗吧,一会就开宴了。”说着,北堂炎便放下了筱铭。

看了眼北堂炎,十分满意地看到他绑了她送的发带,一身银线紫衣很衬那条同色的发带,俊美的脸上挂着只属于她的微暖笑容,灿若朝华。这是她的男朋友呢,呵呵,傻笑了几声,筱铭这才发现北堂炎身后还跟了几个丫头,难道自己就是这么被参观过来的?天哪!

机灵的丫头放下她扎成马尾的头发,挽了一个比较庄重的髻,还打算给她带上沉重的金钗。筱铭十分讨厌这些金灿灿的东西在自己头上,随口问道,“晚宴很正式么?”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答。

“只是家宴,不是很隆重,简单就好。”前两句用来回答筱铭,最后一句则是对着几个梳洗打扮的丫头说的,他自然知道筱铭不爱这些繁琐的东西,他也喜欢看素颜朝天的她。

“我不想带金钗,简单一点吧。金钗好重的,谢谢你们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扎个马尾就出去。

“秀言重了。”几个丫鬟从未见过有主子向奴才道谢的,对筱铭的好感一下上去了,也知这主子不爱劳什子的饰物,把原来的发髻打散,梳了个最简单的朝天髻,以一支白玉簪点缀,整个人简单大方,自成一股清新自然的感觉,再加上一袭湖绿色的长袖裙,美得跟画里的人似的。难怪这秀如此受炎王殿下的重视,单是这容貌,这气质,便是勾人得紧,几个丫头心中一番赞叹。

洗了洗脸,漱了漱口,筱铭也摆脱了困意,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转过身对北堂炎笑了笑,更是把一旁的丫头们看痴了,直道这秀和炎王站一起,无比登对。

二人走在回廊里,筱铭也观察着侯爷的家。

毕竟是亲王府,上四族陆家的本宅。华贵肯定是有的,布置装潢也透着一股子霸气威严,不愧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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