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你先别说了,能给我找瓶药酒吗?”璐璐边把北堂雪受了伤的那条腿平放在凳子上,一边抬头打断小二的话。

小二闻言又是的一声直拍脑门,看的北堂雪直头晕,暗想到底什么脑门儿能经得起他天天这样拍。

“瞧我这张破嘴可当真误事儿,我这便去给姑娘三来。”

璐璐不顾北堂雪的反对,硬是把她的鞋子脱了下来,璐璐大许是以为北堂雪这是不好意思:“脚上要紧,你看这都肿成这样了,现在必须把错位的骨头给正回来,拖久了只会更疼的。”

北堂雪暗想:关键这客栈还有人在吃饭,你在这又脱鞋又揉脚的,不是存心倒人家胃口吗。

北堂雪有些窘迫的往四周看去,庆幸还好没几个人,只有在她方才摔倒的位置,那张桌子上有着两个客人,自己方才一门心思都在那个背影上,并未来得及去仔细想,现在想来,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自己摔下来的时候,坐在外侧的那个穿白衣服的男人,只要他随便伸一伸胳膊,就是可以扶住自己的,但是他竟然选择看笑话。

北堂雪不由腹诽: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打死他我都不信,他一个大男人会扶不住一个身无二两肉的忻娘,不要想狡辩!

北堂雪鄙视的剜了他的背影一眼,许是北堂雪眼里的怒意太强了些,他似有所感的回过了头,一张翩若惊鸿的脸便映入了北堂雪的视线,一双幽深的瞳孔中似乎有几千种琉璃的颜色在流动,但细看之下,又明明是深不见底的黑色,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圈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一身白衣更是衬得不食烟火。

北堂雪被这毫无预兆的一张俊脸给刺激的身子晃了一晃,险些从凳子上摔了下去,暗暗骂了自己一声没出息,帅有什么用,心眼这般坏,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想到这北堂雪便昂了昂下巴,又狠狠的鄙视了他一眼。

慕冬见她前一秒明明还一副花痴模样,下一秒便变了脸,一时愣了愣,随即有些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便转回了头。

他对面的黑衣公子见状竟爽朗的笑了几声,竟也是生得fēng_liú韵致,面如冠玉。

北堂雪不由感慨酒楼茶肆果然是帅哥倍出之处,起点众姐妹诚不欺我也。

小二刚把药酒递到璐璐手中,就立在一旁又开始扯他外婆那又长又臭的抹脚布了:“这可是我们家祖传的药酒,治疗跌打扭伤特别见效,还记得小时候我实在太顽劣了些,有一次我。”

“忍一忍,就疼这一会儿。”璐璐把药酒涂好后,握住北堂雪细细的脚踝,抬头道。

北堂雪咬紧了牙关,对璐璐坚定的点了点头。

随着一声咯嘣,一股钻心的疼痛传遍了四肢百骸,北堂雪倒吸了一口冷气,直到那疼痛感渐渐散去,才把这口气给吐了出去。

“那个。像是没怎么正过来,你且再忍上一忍。”璐璐带些歉意的扯了扯嘴角,又快速的低下了头。

北堂雪咽了口唾沫,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一旁的小二也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像是感同身受。

在第五声咯嘣声响起的时候,璐璐终于直起了身子,在桌上的铜盆中净了净手:“好了,你走几步试一试。”

北堂雪颤抖着胳膊,自满脸同情的小二手中接过一块干净的汗巾,抹了抹滴答答的冷汗,才穿上鞋子站了起来。

试着走了几步还真不怎么疼了,至少不会一瘸一拐了,不管怎么说这被扭错的几下也算值了。(

小二在一旁也跟着高兴,心道这姑娘本就不会说话,若再落下个残疾,只怕是。

璐璐笑道:“虽然我这是第一次,但没想到这般顺手,只这几下竟也扭好了。”

北堂雪闻言不由苦笑,你扭的是挺顺手的,合着我被你当成试验品来练手了。

“我们出去吧,这回可要小心些。”璐璐说完又伸手替北堂雪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青丝,二人这才携手走了出去。

“这小丫头倒是有些意思,以前怎不曾见过?”辰三脸上挂着兴味的笑意。

小二在旁边摩拳擦掌等了许久,都未能等到插话的机会,这回可终于又轮到他表现了:“这二位忻娘好像不是王城人氏,今日黄昏时分来到我们小店投宿,别看这俩忻娘小,可真真是两个妙人,别看穿着清贫,但说话做事儿都不似寻常的姑娘家。”

辰三笑了笑,带些赞赏道:“确是妙极啊,尤是那个穿灰色衣服的小丫头,只是,不爱说话了些,方才那般竟都能忍住一声不吭。”

小二声音稍微低了低:“可不是不爱说话,是个不会说话的。”

辰三脸上的笑意敛了敛,带些惋惜的口气:“这。倒是可惜了。”

慕冬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并不接话。

或是因为作为一国之都的缘故,虽已入夜,但街上还是有不少铺子开着门,门前高高挂着寓意着如意吉祥的大红灯笼,街上的行人虽然没有白日里那般喧嚷,但也是络绎不绝。

自然,此刻生意最是红火的,自然要数那些烟花之地了。

不过北堂雪此时却是没什么心情欣赏的,心思都放在了方才那个极像赵关的人身上。

她确确实实是喜欢过赵关的,只是经过这段时间北堂雪渐渐发现,之于赵关,与其说是爱意,则更像是家人的依恋。

这些日子偶尔会念起他,虽是不舍,却谈不上悲痛,甚至对他的想念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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